“古倫特,你好呀。”阿勒坦揚聲道。
古倫特以手加胸,施禮道:“阿勒坦長老,你好。”無論他多麼討厭阿勒坦,可蒙陳雪反覆強調,要尊重族中的長者,古倫特不能違背。這個阿勒坦是族中的長老,身份不低。
“天寒地凍,馬兒都休息了。還不知道阿勒坦長老來這裡做什麼?”
“你既然知道天寒地凍,怎麼不讓我進去說話?”阿勒坦有些不滿道。
古倫特微皺眉頭,“回長老,沒有塔格的命令,無關人等不能擅自進入這裡的牧場。”
“你說我是無干人等?”阿勒坦雙眉一豎。
古倫特陪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還不知道阿勒坦長老來此何事?”
阿勒坦本來怒容滿面,聽到這裡突然臉色和緩起來,微笑道:“我不過是路過這裡,想起族內在這養著馬兒,就順便過來看看。對了。古倫特,把這些礙事的東西搬開,我和兄弟們都進去看看。”
古倫特露出為難之色道:“沒有塔格的命令,若不運送馬匹,這些障礙是不能清除,還請長老見諒。”
“你張口塔格,閉口塔格。是不是沒有把長老放在眼中!”阿勒坦身後一人呵斥道。阿勒坦帶著的都是親信,都對古倫特露出了不滿之色。
“長老是長老,當然要尊敬,可就算是長老,也要聽從塔格的命令!”古倫特身後地兄弟大聲說道。
天寒地凍,雪花飄飄中,兩股勢力中火光四射。憤怒一觸即發。
古倫特臉露為難之色。阿勒坦卻突然笑了起來,回頭呵斥道:“都在做什麼,我們蒙陳族都是一家人,以和為貴,別人不懂規矩,難道你們還不懂?”
本來憤怒上前的親信退後了幾步,阿勒坦笑道:“古倫特,他們不進去,讓我一個人進去總可以吧?如今不算太平。我不進去看看不放心呀,怎麼說我也是蒙陳族的一個長老,平日對這放牧的事情也太不關心了。”
他苦口婆心,死皮賴臉的要入谷,古倫特這次倒是不好阻攔。半晌才道:“那辛苦長老了。”
他讓人將鹿角挪開條縫。僅夠一個人進來。阿勒坦見到他防備敵人一樣防範著自己。不由心中大怒,臉上笑意卻是更濃。側著身子走了進來。身後的縫隙轉瞬合攏,將剩餘的人隔在外邊。
阿勒坦心中冷笑,嘴上卻是大笑道:“你們都在外邊等著,古倫特,我們去看看牧場的馬兒怎麼樣了。”
古倫特吩咐精壯牧民也留在谷口,避免發生意外,這才陪阿勒坦走入谷中。
二人貌合神離,小心戒備,可在谷中轉了一圈,阿勒坦除了稱讚古倫特牧馬的功勞外,並沒有挑刺。不過他這一圈倒是把谷中牧場裡裡外外看了遍,看完後道:“古倫特,你真是一個養馬的好手,以前我倒是忽略了你。”
古倫特暗想,你小子以前只想著給自己撈利益,什麼時候想到了族人?
“阿勒坦長老,這是我地本分之事,你過獎了。”
“對了,古倫特,你家人都還好吧?”阿勒坦又問。
古倫特心中微凜,沉聲道:“都還好,謝長老的掛記。”
“這雪兒下的歡,可轉瞬又要到了新的一年。可很多人只是看到了雪兒的冰冷,哪裡想到開春的時候,萬物復甦。”阿勒坦說到雪兒兩個字的時候,意味深長,只怕古倫特不懂,伸手一指地面道:“你別看草兒被雪兒壓在了地上,看不到青綠,可等到春天來到地時候,草兒就會茁壯的成長,到時候滿眼的綠色無邊無際,誰還記得冬天的雪兒呢?”
他把冰雪比喻成蒙陳雪,卻把自己比喻成青草,雖是感慨,用意不言而喻。
古倫特半晌才道:“若是沒有雪兒冬天的滋潤,這草兒也長不了那麼歡吧?這真主給了我們世間萬物,每一樣想必都有真主的道理。”
阿勒坦一愣,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古倫特竟然也詞鋒犀利,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望向了古倫特身上地羊皮襖子。古倫特穿的羊皮襖有些破舊,有些地方已經開線,阿勒坦嘆息聲,“古倫特,可惜你這牧場上最好的牧民卻只能穿著破舊的羊皮襖,若是跟了我,我想天天穿新皮襖也是不成問題。”
古倫特含笑道:“真主下的子民都有自己的命數,讓羊披著狼皮未免不倫不類。”
阿勒坦臉色一沉。“古倫特,你這是什麼意思?”
古倫特微笑回道:“回長老,我只是想說,我貧苦慣了,這羊皮襖我穿著舒坦,若真的穿上了新地皮襖只怕不習慣。”
阿勒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