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馬場,可誰都不知道,楊廣是否暗地裡讓他視察各郡的官員,他王世充苦心積慮多年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心機之深不言而喻,可覺得這個蕭布衣喜怒不形於色,也是個厲害角色。這小子每次詢問讚歎好像都是不經意,可又像大有深意。
“蕭大人,我王世充只有對敬佩之人才說這等言辭,還請蕭大人勿要見怪。”王世充凝視蕭布衣道。
蕭布衣含笑道:“不知道王大人想說什麼?”
王世充喝口茶,像是整理思路,開口就道:“宇文化及找過我。”
蕭布衣臉色不變,“原來他也到了江都,不知道現在何處?”
“他應該還在江都,他在江都也有府邸,不過過夜的次數不多。”王世充鄭重道:“蕭大人,你可知道宇文化及找我何事?”
“這我如何知道?”蕭布衣搖頭道。
“他說蕭大人恐怕要對我王某人不利。”王世充一字字道。
蕭布衣端茶水的手也不抖一下,只是‘哦’了一聲,慢慢喝茶。
王世充轉瞬哈哈大笑,“蕭大人果然是君子,可惜碰到了小人。不過好在我知道宇文化及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他忌恨你搶了他的位置。這才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卻不知道你我本來就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又怎麼會被他那小子所離間?”
蕭布衣曬然一笑,“王大人明白事理就好。有些事情,不用解釋,有些事情,解釋了也沒用,我這次南下只是為了聖上,王大人若是一心為了聖上,任誰去說,我都是第一個會說王大人忠心耿耿的。”
王世充目光閃動,半晌才道:“蕭大人這次到了揚州,不知道何時離開?”
蕭布衣想了下,“應在五月之後,不知道王大人可有什麼看法?”
王世充苦笑道:“看法倒是沒有的,不過我倒希望蕭大人早點回轉聖上身邊,不然我只怕若真的有奸佞之臣在聖上面前說你我的壞話,我們也是百口莫辯。”
蕭布衣皺眉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世充猶豫下才道:“蕭大人莫非不知道。聖上已經帶著宇文將軍去了太原?”
蕭布衣微愕,“聖上去太原做什麼?”
王世充嘴角一絲異常古怪的笑容,“聖上想去哪裡,誰都不敢問為什麼。他出巡一次,誰也不知道他何時迴轉東都。不過我倒知道,這次聖上出巡,除了一幫大臣外,還帶了李淵在身邊,聽說李淵已被聖上任命為山西、河東撫慰大使,倒是讓人意外的事情。”
蕭布衣又喝了口茶水,卻已經皺起了眉頭,沉吟不語。
第一百七十六節 人至賤則無敵
蕭布衣和王世充不過是見面不到個把時辰,平淡地交談,卻已經是幾次交鋒。蕭布衣知道王世充一直在觀察自己,而且不停的用各種方法試探。
王世充當然是個諂媚無恥之人,當初捧臭腳的事情都能做地出來,這讓蕭布衣很懷疑他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但王世充又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總是喜歡讓人見到他無恥的那面,卻把精明掩藏起來。
蕭布衣想到自己那個時代的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他一直冷眼旁觀,卻不能置身事外這場渾水,可王世充卻已經把至賤發揮到無敵的境界。王世充讓人摳出隊正眼珠子的時候,蕭布衣就知道王世充是在試探他。王世充在試探他蕭布衣的心性,估計也想看看他蕭布衣夠不夠狠。蕭布衣覺得自己能忍,但是絕對做不到王世充那種殘忍,王世充可以輕易的燒死千餘名歸降的武衛府兵士,他卻不能。他蕭布衣甚至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隊正丟了眼珠子。王世充可以為了官位和勢力誣告陷害旁人,他蕭布衣也是做不到這點。王世充可以和宇文化及才把酒言歡後,轉瞬罵宇文化及不是東西,他蕭布衣也是一樣無法做到。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做不到,不是說他不能,而是因為他還是個人而已。
蕭布衣覺得自己還是個人,王世充為了權位勢力卻已入魔。在李柱國謀逆後,王世充殘忍燒殺千餘兵士當作賞燈,博得楊廣的龍顏大悅的時候。蕭布衣就知道,他和王世充不會一路,就算暫且的一路,也是註定要分開。
可這些不妨礙蕭布衣和王世充虛與委蛇。和王世充交談的時候,蕭布衣一直諱莫如深。他說話的過程中要讓王世充感覺到,他蕭布衣來到江都是有聖上的授意,而且看起來要看看誰對聖上忠心。他這種暗示讓一直察言觀色的王世充很快的選擇先拉攏他。宇文化及當然就是王世充出賣的籌碼,王世充既然可以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