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
隊正一顆心沉了下去,已經覺察到了不妙,能夠讓王世充叫聲大人的不多,眼前的這個蕭布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讓王世充如此恭敬?
“王大人此言何解?”蕭布衣微笑問道。
王世充嘆息道:“蕭大人,我在京城之時就聽說大人奉旨南下巡查牧場,只以為憑藉你我的交情,定會到江都一敘,我於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江都。就在這揚州城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等蕭大人前來。沒有想到蕭大人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可這一來就先給我個下馬威,我身為郡丞,帶出這種手下實屬不該,這個無知之輩也是好笑,一雙眼珠子倒是不小,可是分辨不出大人盜匪,還留著什麼用處?”
隊正越聽越心寒,聽到最後一句‘咕咚’已經坐倒在了地上,轉瞬爬到王世充地面前。“王大人饒命,屬下真的不知,屬下……”
“來呀,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王世充無動於衷。
幾個護衛倏然上前,已經按住了那個隊正。蕭布衣這才嘆息道:“王大人,你說我給你個下馬威,我看是你準備殺雞給猴看才對。”
王世充大笑起來。“你們這幫蠢材,蕭大人發話了,還不放開這個蠢貨!”
眾護衛倒也聽話,放開了隊正。隊正明白過來,慌忙跪爬到蕭布衣的前面,哀聲道:“蕭大人,小人有眼無珠,你大人大量,還要寬恕小人才好。”
蕭布衣微笑道:“你是王大人的手下。我怎敢責罰。只是以後要仔細些才好。”
隊正磕頭如搗蒜般,王世充卻是一腳踢了過去,把隊正踢到了一邊,“蕭大人饒了你,還不快滾?”
隊正連滾帶爬地下樓,王世充卻是望了眼酒席,“蕭大人,你來到揚州,卻要在酒樓吃飯。這要是說出去。我王世充的臉往哪裡放?”
蕭布衣見到王世充的嬉笑怒罵皆是文章,只好道:“那不如將在場之人都斬盡殺絕,自然沒有人說出去,你說好不好?”
王世充一愣,轉瞬大笑道:“少卿大人真的會開玩笑,我是說蕭大人總要到寒舍一聚,我聽到那蠢材說什麼有人假冒太僕少卿,早猜到蕭大人會到,吩咐下人已經準備酒筵,還請萬勿推脫。”
蕭布衣含笑站起,“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世充大喜,也不客套,拉著蕭布衣胳膊並肩下樓,見到蕭布衣沒有騎馬,又讓手下把自己騎的馬兒牽過來道:“知道大人識馬兒無雙。這是我的寒駒,只請大人將就下就好。”
蕭布衣才聽到寒舍,又聽到寒駒,倒是佩服王世充這人面子功夫做的極為周到。
王世充上酒樓只帶著幾個護衛,可樓下卻有幾百兵衛等候,遠比蕭布衣要氣魄的很多。
和蕭布衣並轡前行,王世充一路上指指點點,滿是熱情,揚州城的百姓見了,都搞不懂和王世充並轡而行的是什麼人物,也是私下地指指點點。
前面兵衛鳴金開道,路上行人早早的迴避。蕭布衣暗自尋思,眼下看來,這揚州城當以王世充最大,儼然這裡的土皇帝般。他擺了張衡一道,顯然是覺得張衡礙他的事情。如今張衡被他剷除,楊廣又是一心只是想著征伐高麗,這個王世充在江都郡慢慢坐大,進攻退守,也是好棋。如此一來,張衡被斬不過是王世充此人周密計劃中的一步而已。
“蕭大人在想什麼?”王世充一路上嘻嘻哈哈,卻總是留意著蕭布衣的臉色。
蕭布衣微笑道:“我在想王大人會給我準備什麼可口的飯菜,這一路乘船下來,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我是粗人,就喜歡和蕭大人說粗話。”王世充跟著大笑,滿是豪氣。
眾人浩浩湯湯地來到王府,蕭布衣見到王府的奢華之處實在不下京都的王孫貴族,不由讚歎道:“王大人的寒舍實在比我住的太僕府要好上太多,我只怕就算東都的重臣都是不如王大人的。”
王世充臉色微變,仰天打個哈哈道:“蕭大人真地會開我的玩笑,大人覺得我這哪裡好,我就讓下人拆下來送到京都太僕府去,決不食言。”
二人相視大笑,一片和諧,等進了王府。王世充先請蕭布衣去了客廳。丫環上了香茗,王世充讓丫環退下後,這才嘆息一口氣道:“蕭大人,你看我表面風光。其實我這郡丞也是不好做的。”
“哦?”蕭布衣含笑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世充倒有點佩服起眼前的這小子。最少這一路上,他根本不知道蕭布衣在想什麼,這讓他多少有些戒備。他當然知道蕭布衣是奉旨南下,表面上是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