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粱子玄這個人物,可很顯然。粱子玄不會忘記他的,他坐到今日的高位,畢竟還是踩著幾個人的骸骨的。宇文化及當然是其中的一個,粱子玄卻是被他無形中踩的另外一個。他蕭布衣和粱子玄本來沒有什麼交集,可自從他加入了裴家商隊後,粱子玄就因為他倒了大黴,先是商隊不能出塞,然後因為隴西馬場的緣故,又被宇文化及出賣,到現在不知所蹤。楊廣雖然對宇文述極好,赦免了宇文化及,可卻一直沒有說對粱子玄怎麼處理。但無論如何處理,這個粱子玄都已經不好公開露面,他過得暗無天日,一直都沒有動靜,原來卻是在暗中搗鬼!
蕭布衣沉吟的時候,長刀已經放下。張金稱斜著眼睛算計著自己和蕭布衣的距離,覺得如果出手的話,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機,可琢磨了半晌,張金稱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不敢搏命!當然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蕭布衣在他眼中實在是高深莫測。以蕭布衣這種心細如髮之人,焉知這不是一個誘他出手然後名正言順殺他的圈套?
“粱子玄現在在哪裡?”蕭布衣問道。
張金稱搖頭,見到長刀一翻,寒光霍霍,慌忙道:“蕭大人,我不過是個盜匪,也有很多不知道的。自從上次暗算蕭大人不成,一直在逃命,不過我想粱子玄既然出了黃金五百兩買你的性命,想必是勢在必得,還請蕭大人小心一些。粱子玄如果知道李子通不行,只怕會再請高手來害你。”
“李子通現在在哪裡?”蕭布衣又問。
張金稱苦笑搖頭,“蕭大人,我也一直想找那個孫子,可一直有傷在身。你若是喜歡。去殺李子通的事情大可交給我來辦理。”他當然打著如意算盤,他能不能殺了李子通先不說,可蕭布衣讓他去做,最少他的性命是保住了。
蕭布衣竟然點頭,“如此也好。”
張金稱大喜,卻是竭力地壓制住喜意,“我就知道蕭大人明白事理,絕對不和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如果讓我選一個殺的話,我當然是要先殺了李子通,畢竟他是主犯,你不過是從犯而已。”蕭布衣猶豫道:“可我若是這麼的放了你,你一走了之我又拿你沒有辦法。”
張金稱也是大為頭痛,“蕭大人,我可以用人格做擔保的。”
“你也有那玩意?”蕭布衣大為詫異地問。
張金稱有些臉熱,“其實我也是有一點的。”
“一點當然不夠。”蕭布衣嘆息一聲,想了半晌才笑了起來,“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張金稱膽顫心驚。
蕭布衣伸出手來,手上已經多了顆藥丸,黑黑的,圓圓的,並沒有味道,“張金稱,這種劇毒之藥你見過沒有?”
張金稱差點暈了過去,“沒有。”
蕭布衣笑道:“沒有見過沒有關係,我今天就告訴你。這種毒藥其實叫做求死丸。”
“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名字?”張金稱陪著笑臉問。
蕭布衣解釋道:“這求死的意思就是,吃了這種毒藥後,等到毒性發作,很是難熬,只想求死了斷,絕對不想有什麼活下來的念頭。”
他說的平淡,張金稱汗珠子又是流淌下來,“大人拿出這藥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吃的。”蕭布衣笑道。
“可小人不想求死的。”張金稱差點哭了出來,沒有想到轉悠一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出發點。
“你不用這麼緊張,吃了這藥不會馬上就死。”蕭布衣安慰道:“可能就時不時的會輕微肚痛,很輕微,甚至不會被人察覺,不過就因為這樣,這種藥殺人隱秘,我才帶了幾丸在身上,沒有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你吃了這藥後,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我算算。”蕭布衣掐指算了下,“這藥應該是在五月初三發作,當然可能會差一兩天。”
“這藥發作怎麼還能定時?”張金稱聞所未聞,多少還有些不信。
蕭布衣笑了起來,“你多半以為我是在騙你?”
張金稱的確有點這意思,見到蕭布衣的微笑,只能說道:“蕭大人何須騙我?”
蕭布衣笑道:“其實這藥丸本來是波斯那面進貢之物,也不能說是毒藥,只能說是毒物。”見到張金稱滿是不解的表情,蕭布衣煞有其事道:“波斯那面知道聖上喜歡新奇,所以進貢了一種紅豔的蜘蛛,有拳頭大小,劇毒不下毒蛇的,常人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你這麼大個人也是會當場斃命。只是這種蜘蛛極為嬌貴,波斯千里迢迢,帶過來的時候,很多都會死掉。波斯人比較聰明,就把紅蜘蛛的卵用一種可溶藥物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