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歡心。於是在臉上堆足了笑容說道∶『乾孃,大家同一家人一樣,你早就該叫我的名字了。
阿珠,是不是?『
這一下輪到阿珠受窘了,紅著臉說,『我不曉得!我同我孃的事,不要來問我。』
為了替女兒解圍,阿珠的娘終於叫了聲∶『雪巖!你說得不錯,大家同一家人一樣,以後全要靠你照應。』
『那自然。』胡雪巖有心要看阿珠的羞態。便又轉臉問了句∶『阿珠,我們是不是一家人?』
『我不曉得!』阿珠又羞又喜,也還有些惱,惱他促狹,故意叫人下不得臺。
因為如此,她便賭氣不肯跟胡雪巖在一起,但他的念頭比她更快,剛一轉身,便被喊住∶『阿珠,不要走!我有話談。』
『我困了。有話明天再說。』她這樣回答,而腳步卻停在原處。
『我說個笑話,保管你不困。』
『睡也還早。』她娘也說,『你就再坐一坐。』
這一下阿珠便又回身坐了下來,看胡雪巖卻不象是說笑話的神情,果然,他拍拍她的手背,作了個示意『少安毋躁』的姿勢,轉臉向他『乾孃』說道,『我剛剛在跟阿珠談,一樣開絲行,為哈絲客人非要跟你們打交道不可?其
中有許多道理。『
『是啊!』提到這一層,阿珠的娘大感興趣,眼睛都發亮了,『我要聽聽這些道理看。』
『叫阿珠講給你聽。』
阿珠的興趣也來了,細細講了一遍,胡雪巖又加以補充,把阿珠的娘聽得津津有味,她自然也有許多連胡雪巖都未想到的意見。
『雪巖,不是我說,你實在是能幹!』她停了一下,看一看女兒,終於毅然決然他說了句∶『總算是阿珠的命好,將來一定有福享!』
當面鑼、對面鼓他說了出來,把阿珠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偏偏胡雪巖又似笑非笑地直盯著她看,不但看,還來摸她的手,這一下把她窘得坐不住了。
『哪個要享他的福!』她霍地站了起來,扭身就走,把條長辮子甩得幾乎飛到胡雪巖臉上。
『你到底要不要享我的福?』胡雪巖摸著她的臉,用低得僅僅只有他自己和阿珠才聽得見的聲音問。
阿珠的臉就伏在他的胸脯上,但是,她聽見的是自己的心跳,而且自己覺察到臉上在發燒,幸好燈大如豆,不畏人見,所以能夠從從容容他說話。
『我自然要!』她說,『你的福我不享,哪個來享。』
『那好。總有福讓你享就是了。』
『我倒要問你了,』她把臉仰起來說,『我娘怎麼跟你說的?』
『什麼事,怎麼說?』
『你還要問?』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