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禹帝歸天之前,將天下交給了益。依貧道只見,應當是回家才是。”
益聞言愕然,轉頭望向孔宣:“老師……”
“徒兒莫要著急,自有老師為你做主。”
孔宣伸手攔下了益,搶先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斜眼看向赤精子,頗有挑釁的意味。
我何時要你這般為我做主了……益心中有些鬱悶,只是老師執意如此,也不知用意何在,當下沉默不語,靜觀事態發展。
赤精子輕蔑一笑,不屑道:“道兄何出此言?陛下歸天時並無明旨降下,由何人繼承大統。公子啟,聰明仁孝,深得民心,且有朝中文武、四方諸侯擁戴,當繼承大統。”
“道友此言差矣。”
孔宣負手而立,微笑道:“大禹帝歸天前,便已將人族託付到小途手中,隨行大臣皆可作證,說什麼並無明旨?”
頓了頓,環視眾人一眼,復又說道:“再者。公子啟三年前已經發文與益,請他回去繼承大統。益感念孝道,方才在會稽山服喪三年,直至今日。”
“哦?”
赤精子一臉青光湛然,問啟道:“可有此事?”
啟雙眼霎那間失去神采,茫然道:“弟子實是不知。”
赤精子故作了然地點點頭,對孔宣說道:“道友。既言陛下有明旨在先。不知旨意何在?可有佐證。至於公子啟傳書一事,不知書信何在?”
孔宣只是抬頭望天,一臉高深莫測地笑容。赤精子見狀,以為孔宣詞窮,搖頭嘆息道:“非是貧道不信任道友,只是茲事體大。單憑道友師徒一面之詞,實在是難以服眾啊。”
“正是如此……”
“仙長所言有理……”
“公子啟乃是眾望所歸,理當繼承大統……”
“益不過是……”
跟隨前來的眾文武紛紛言附和,眾口一詞,都是支援大禹的兒子啟即位,至於益,無一人出言相幫。
“哼”孔宣悶哼一聲,丹鳳眼中寒芒閃動,緩緩從眾人臉上掃過。一干人等不過是凡夫俗子,豈能抵擋孔宣的威勢。當下個個噤若寒蟬。
赤精子面上閃過不悅,心中暗罵孔宣羽毛之輩,絲毫不講規矩。在凡間行事。自然有凡間的行事準則。不動用法力對付凡人,各憑本事,乃是不成文的規矩。當先略微提高聲線,沉聲喝道:“孔道友,如此行事。莫非就是你截教大法?”
孔宣聞言昂首傲然道:“掌教老師傳下的玉清妙法。自然是強過你們闡教,多寶師兄與燃燈道人一戰。便是明證。”
言語之間,自有一股理所當然味道,全然不顧一旁赤精子地臉色。
赤精子怒氣沖霄,面上紅潮湧動。闡教向來自命盤古正宗,自元始天尊起,一門上下皆是高傲自負之人。燃燈道人敗在多寶道人手上,一直是他們這些門人心中地恥辱,如今被人當面揭開,怎能不怒?
“孔宣,你欺人太甚”暴喝一聲,赤精子縱身而起,拂塵指向孔宣道:“你可敢過來,我二人分個高下?看是你截教厲害,還是我闡教了得。”
孔宣微微一笑,不屑道:“怕你不成?”
青影一閃,直追赤精子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從眾人的眼簾消失。
四方諸侯、文武百官,呆立在原地,相顧無言。眾人心中都清楚,真正決定皇位歸屬的,是兩位仙人相爭的結果。至於他們……無關緊要。
兩位皇位的繼承人相視一眼,益開口說道:“啟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啟聞言微微一愕,隨即含笑點頭。兩人並肩走向不遠處的空地,那裡交談起來。在場文武百官只是偶爾聽到微風送來地隻言片語,猜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只是見公子啟面色變幻不定,喜悅、悽苦、嫉妒、無奈、釋然……百味紛呈。
即便是沒有現出原形,禽鳥得道的孔宣,在速度上也高過赤精子許多。不多時,孔宣便趕上了赤精子,攔在他身前悠然說道:“赤精子,一味逃避,就是你在玉虛宮中學到的手段嗎?果然了得……”
話語之中,極盡譏諷之能事。赤精子卻不甚在意,一揮手中拂塵,大笑道:“哈哈哈哈……孔宣,你果真是羽毛之輩,看看這片我等為你選定的埋骨之地,可合你心意?”
“我等?”
從赤精子的言語中,孔宣察覺到一絲不妙,舉目四望,便看見三道人影正往這邊飛來,似緩實急。東方一人,面如冠玉,威嚴有度,身上八卦紫綬仙衣,左手託一方小小的印章,正是玉虛宮擊鐘金仙…………廣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