椏已被燒成了木炭,一截已經倒了下來,卻正好阻擋了火勢,將身後的一株茶花樹護了起來。
那株茶花樹,正是那一捻紅。
那一捻紅,雖也被熱浪烤得焦乾,但因那槐樹的庇護,那根莖,卻依然完好無損。
這正是她莊子上傳說中的那一對相愛的樹精跟花妖。
弄影但覺胸中一陣翻滾,一口氣,怎麼也呼不上來,終於再也無法止住悲痛,靠在那株槐樹的殘枝上,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出來,就再也無法遏止,直哭到全身脫力,無法站穩,身子倚著樹幹滑了下來,抱著肩膀,坐在地上,不住啜泣。
不曉得過了多久,她的哽咽聲,方漸漸小了下去,只是依舊時不時的抽泣一下。
太陽漸漸西斜,她仍坐在地上,就連有人來了,都久久沒有覺察。
是的,有人來了。
待到她覺察,那人已經在她面前站了許久。
“你們卻跑來做什麼,難道我就不能哭麼。”她以為是那梅笑雪或那寒劍,便揮手要將他們趕開。
只是那手一揮,透過那朦朧淚眼跟額前垂下的散發,卻見一白衣男子,只一動不動,靜靜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便慌著要站起。只是她蹲坐在地太久時間,腿早就血運不通,剛一站起,腳一軟,又要摔倒。
那男子上前一步,手一伸,扶著她的胳膊,將她輕輕托住。
“杜,杜公子。”此刻,她看得真切,那男子,長身玉立,面若冠玉,眉似漆刷,目若寒星,正是那江左杜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