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怎麼連兵書都看?”他輕聲問道。
我笑著解釋:“哪裡是我要看的,二哥滿腹文章,卻無人與他討論兵法,他憋悶得很,成天就拉著我說這些,我便只管聽著了事。”
“哈哈哈,也真是難為馨兒了。”他笑出聲,糾結的眉緩緩舒展開來。好久好久,我幾乎忘記了他的笑顏。
我定定的看著他,這張笑容淡去了時光刻印下的滄桑,他,還是初見時的那位灼灼男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恍惚了神情,我輕聲低喃。
“怎麼了?”他看我眼神飄遠,關切的詢問。
我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馨兒最喜歡桃花了。”
“知道,那個與僕人關太出門採桃花,被人追趕後哭得稀裡糊塗的傻孩子,拿著桃花居然又笑著和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驚訝了神情,我喃喃說道:“你還記得……我以為,我以為只有我記得……”
“那麼愛哭又傲氣的傻孩子,怎麼不記得呢。”他淡淡笑了起來,多年前的往事,風中翻飛的豔麗花海。
“禛。”我將頭埋入他懷裡,止不出淚流了下來。
足夠了,今生你能記得我,便足夠了……
注:
1。詳見《清實錄·世宗實錄》雍正元年九月戊子條。
其八十七 集結
更新時間2008…10…6 11:45:46 字數:5581
(雍正元年十月二日-十月三十日事)
西邊形勢緊急,十月初,二哥剛至西寧,羅卜藏丹津趁大軍尚未集結的空隙率兵入寇,一時間連破諸堡。1。
“只見撫遠大將軍率了左右數十人,按坐城樓不動,羅卜藏丹津暗自一驚,心下想道:恐有伏兵!竟引兵退去。”劉希文繪聲繪色的描述聽來的戰況,好似親歷一般。
我笑出聲,打趣道:“我二哥哥還要拿把羽扇唱空城計不成。”
此刻雖然這般輕鬆的說話,心裡卻滿是擔心。西南戰線兵丁尚未調齊,羅卜藏丹津揮兵若破了西寧城,後果不堪設想,也虧得哥哥的鎮定才解了此圍。
心念著後續戰況,我開口說道:“劉希文,我要知道戰況,你怎麼光給我說書。”
“主子,”紅鸞好笑的說,“劉希文這樣說話是為了逗您開心呢。”
微微笑了笑,知曉他二人一心為我著想,不欲我憂心傷神,我柔聲道:“我哪裡會不知道,只是他這樣說法,不曉得要說到什麼時候。”
“行了,”我回首對劉希文說道,“把邸抄拿給我看便可,你也不用在這裡賣力說書了。”
紅鸞與劉希文互看一眼,我見二人吞吞吐吐,似有隱衷的樣子,忙問:“怎麼了?”
“主子,”紅鸞為難的開口,“皇上不讓您看關於西南戰事的邸抄……”
“有這樣的事?”我沉下眼,吩咐道,“劉希文,去找件乾淨的太監衣裳來,我自去問他。”
“主子!”他二人齊齊跪了下來,勸道,“主子,您就饒了奴才吧。”
我不理會旁人的勸阻,仍舊堅持著前往養心殿見他的主意。
“主子,今時不比往日,先皇帝殯天那陣子宮裡亂作一團也就不說了,現下宮裡人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您這樣過去,出個什麼事兒,奴才們擔當不起啊。”紅鸞拉著我說道。
“我換了太監的衣服,裝作劉希文的樣子,誰人知曉?”我揮揮手,反問道。
“主子,永壽宮的大太監,誰不認識,去別地兒紅鸞不敢妄下斷言,但是您要去的是養心殿。”
頹廢的坐下來,忽的有些憎恨這不自由的身份,我負氣道:“我這個貴妃還不如一個答應、常在自由。”
“主子,您這話皇上聽見怕是要生氣的。”紅鸞慌忙止住我不敬的話語,回首看了一眼,卻突的變了臉色。
“什麼話?”我驚訝的抬起頭尋聲望去,見他徑直入了內殿。
“皇上吉祥,奴才給皇上請安。”紅鸞、劉希文急急跪下行禮。
我看向他,緩緩起身福了福,心懷芥蒂的淡淡說道:“給皇上請安。”
紅鸞二人退下後,他坐到炕上,笑著說:“怎麼來你這裡連杯茶也討不到。”
我冷哼一聲,語氣頗為衝撞:“連個邸抄都不讓看,誰知道皇上喜歡喝什麼茶。”
他未介意我賭氣說話,好笑的說:“怎麼朕喝什麼茶還要看邸抄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