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
“好了、好了,”他將我拉到身邊,撫著我的臉勸道,“小心眼兒,不讓你看邸抄是怕你擔心。成天胡思亂想的,身子怎會好起來?”
五月的那場變故,我身體恢復得異常緩慢,眼看著天氣漸冷,他愈發擔心起來,成天使喚醫家看視。
我沉默著不作聲,他有些心急,又說道:“不要生悶氣了,朕好不容易才得點空閒過來陪你用膳……”
話未說完,殿外便有太監來報,青海軍情的摺子到。
斂了神情,喚來太監呈上摺子,他細讀了起來。我揮手打發了呈送摺子的小太監,憂心前線戰況,又不敢逾越看朝臣的摺子,只得在一旁乾著急。
“地圖。”他輕聲吩咐,我忙進書房拿了地圖出來。將圖在桌面才展開,便見他的目光在圖上反覆巡視,一面低喃道:“鎮海堡……”
“這裡,湟中附近。”我指了指圖上鎮海堡的位置,他點點頭,我心急追問道,“怎麼了?這裡絕對不能失守。”
他抬起眼,饒有趣味的反問:“為何?”
“鎮海堡靠近西寧,位置險要,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一旦失守西寧城險矣。”我未發現他眼中的玩味,認真的指著圖上的青海湖,說道,“鎮海堡是至青海湖必經之路,西寧一路只有經由此地才能攻入青海,圍剿羅卜藏丹津。”
他笑出聲來,我才驚覺自己的失言,慌忙低下頭輕聲解釋:“我每日都在看甘肅、四川、青海各省的地圖,故而認得,再加上以前聽二哥講過一些各省的事兒……”
輕輕搖了搖頭,他撫著我的發,無奈我不自覺地擔憂。“不讓劉希文他們告訴你戰況,怕是止不了你成天想這些。”頓了頓,他嘆氣道,“今兒起你要看邸抄便看吧,只一點要答應我,注意休息,知道麼?”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復又問:“鎮海堡一役結果如何?”
“雖被厄魯特兵二千並番賊一千餘人圍困六晝夜,經你二哥令人往救,成功解圍,還殺敵六百人,又一併擒獲了從前叛歸羅卜藏丹津的多巴囊素。2。”
聽他如此陳述,我鬆了一口氣,想著西寧的險峻形勢,嘴上憤憤說道:“羅卜藏丹津不過是個小小的青海親王,竟敢這樣放肆圍攻我西寧城!”
他冷了眼看著手中的摺子,沒有言語。
心裡脾氣上來,我不禁說道:“若我是個男兒身,便能與二哥一道了。”
“我倒慶幸你是個女孩兒……”我抬頭看向忽然開口的他,感覺他的話語尚未說完,卻停了下來。
我隱去對他話語的猜測,平淡了語氣說道:“來這半日還未用膳呢,馨兒為皇上傳膳吧。”
他拉住我的手,急切問道:“馨兒,你知道我想說什麼麼?”
輕輕點了點頭,我淡淡回答:“知道。馨兒現在要慶幸自己是個女兒身了。”
低頭不看他望向我洋溢位的滿臉笑意,心裡默唸:我若是男兒身,他如何能容得下我的家族?只有能夠掌控的女子,他才……他才會放心,不是麼?
如此過了數日,青海戰事卻無半點進展,他耐不住脾氣,扯了良妃喪事奢侈的舊事對廉親王一頓責罵3。。
面對羅卜藏丹津的逼人氣焰,二哥哥只是防禦,敵人圍困一處,便發兵救之。我暗暗著急起來,心念著今日是他繼位的第一次大壽,可他期待的壽禮卻是無望了。
“主子,蘇主事過來傳話說,皇上著停止萬壽節朝賀、筵宴,此刻剛從懋勤殿閱卷回來呢。4。”
“定了今年的進士了?”我問出聲來,又好笑著說道,“我是糊塗了,你哪裡能知道。”
劉希文嘿嘿笑了兩聲,道:“能中的想著都是有身份人家的子弟。”
我沉下臉,斥責道:“劉希文,這種話你在我面前玩笑便罷了,出了這個屋再不許胡說。”
劉希文慌了神,急忙說:“主子恕罪,奴才方才在外面聽人如此說,一時間昏了頭。”
“這種話非但不能說,就是聽也不行。下次見著再有人說這樣的閒話,立即告訴我,這宮裡的人,不狠力治治是不行的。”
“奴才記下了。”被我一頓教訓的劉希文收斂玩笑神態,老老實實的應承下來。
“旁人說什麼你也跟著起鬨,”我責怪的看了劉希文一眼,緩和了語氣道,“以前我阿瑪任湖廣巡撫時,那些個不中式子還不是說我哥哥是透過賄賂中舉的。沒有真憑實據就信口胡言,實在不該。”
紅鸞聽我如此說,開口笑道:“那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