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沒有背後議論……”
高大柱又是一記耳光抽了過去,將後半截為自己辯解的話堵了回去,有前半截就夠了,坐實了俞狗兒對主家不敬的罪名!
周圍一片吸氣聲,有人心中就嘀咕起來,這俞狗兒當真是不知死活,背後議論一下主家倒還罷了,當面去嘲笑,哪怕只是玩笑,也不是他的身份能做的事情。遇到了狠辣一些的主家,就憑他這個舉動,就能被打個半死然後發賣掉!
“就是剛才,我跟七弟說事情,你這刁奴衝來嚷嚷,還說我血口噴人……七弟,這可是你親耳聽到的,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俞國振轉向了俞國富,他雙眉豎起眼睛一翻,自然有一股凌厲的氣勢,俞國富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不對勁,可剛才那一募是許多人都見到了,容不得他否認!
這也是四房上下小看俞國振慣了,才給了俞國振這個可乘之機。俞國振見俞國富默不作聲,又冷笑道:“五叔最講究裡外規矩的,七弟年紀小不懂事,狗兒你這刁奴可以欺他,卻欺不了五叔,今天我必然要請五叔將你這個不懂理尊卑貴賤的刁奴發落出去——七弟,你給我作個見證!”
俞狗兒這個時候終於徹底明白,自己如果再拿不出辦法來,怕是要完了。俞國振口中的五叔俞宜軒乃是舉人,最討厭的就是家中上下亂了身份,平時雖然不太說話不太管事,可只要他開了口,就是身為族長的俞宜勤也只有讓他三分,何況四房!
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事情弄到五老爺面前去!
這個時候,俞狗兒是慌不擇計,他原本就是沒有什麼器量的淺薄小人,藉著高大柱鬆手的機會,一把抱住了俞國富的腿:“富哥兒,小人真是冤枉,小人只是奉四老爺之命去叫振哥兒,他心恨四老爺要佔他家的田地,所以找藉口發作小人,小人真是……真是……”
話說到這,他嗓子突然啞了起來,因為他聽到周圍原本竊竊私語的議論,已經完全沒有了。
他想來想去,終於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正要改口,卻被人一腳踢在下巴上,險些將他舌頭都啞下了半截。
“你這狗才,胡說八道,一定是失心瘋了!”
踢這一腳的並不是俞國富,而是四房的管事李進寶,他是聽到外頭嘈雜聲過來的,但來晚了半步,還是讓俞狗兒將四房的打算說了出來。
四房是在算計三房的那八十餘畝上好水田,可這事情心裡知道可以,背後嘀咕可以,唯獨不能公開說出來。俞家可是耕讀傳家,講究的是忠孝節義悌,算計自家亡兄孤兒的田產,那算什麼忠孝節義悌?
李進寶心裡大罵俞狗兒,臉上帶著笑轉向俞國振,恭恭敬敬地深揖下去:“小人見過振哥兒。”
看著他,俞國振慢慢地笑了,倒在地上的俞狗兒淚眼汪汪地向他這邊望來,看到俞國振的笑,忽然間覺得全身冰冷。
他依稀記得,俞國振出來見他時,就帶著這樣的笑,那個時候,他瞧不起俞國振,只覺得三房的這位振哥兒是遠近聞名的“傻振”,所以不以為意,可現在,他意識到,這笑容中,藏有深意。
三、狗屁舅老爺
《明末風暴》
俞國振對三房管事李進寶的來歷很清楚,他原本並不是俞家的的僕人,在俞宜軒中舉之後,他舉家來投,仗著一個妹子被四叔俞宜古抬舉成了小妾,他也一躍成為了俞家的三房外管事。看著那位李姨娘的份上,俞家上下對他都算客氣,不把他視為普通家僕。
“狗兒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已經得了教訓,還請振哥兒看著小人的薄面上,饒過他這一遭吧,小人替他給振哥兒賠禮了。”李進寶說著又是一記深揖過去。
他知道今天這事情不能鬧得眾人皆知,因此雖然他也一向對俞國振沒有什麼敬意,可現在卻是把禮做得十足。同時他心中暗道,只要過了今天,自然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個沒爹沒孃的傻振。
“哪裡當得舅老爺的大禮……”
俞國振沒有避開對方的長揖,李進寶起身後剛要笑著矇混過去,就聽到俞國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飛來。這話聽到耳中,李進寶心裡卻沒有半點歡喜,相反,他目光猛地收縮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澀。
他還想事後找俞國振的麻煩,可現在俞國振就要找他麻煩了!
俞國振身後的俞國富眼睛頓時瞪圓了:“老五你少胡說八道,這廝就是一個外房管事,那還是爹爹抬舉他,他算什麼狗屁舅老爺!”
李進寶幾乎是恨恨地瞥了俞國富一眼,這個蠢東西,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