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叮鐺網”已經徹底實現正版化了,會主動定期自查資源是否有侵權,有的話就遮蔽掉,但是管理員後臺還是可以看見。所以這世上基本上就不存在“叮鐺網”上都找不到的歌。
為了談正事兒,就當是“為教學科研目的而正當使用”吧。
咖啡館裡,很快響起了《給我一個永遠的謊言》
“聽說紐約正飄著細細的小雪,也不知成田出發的航班是否還來得及。
如果一個個把所有朋友都借個遍,也不至於飛不到那裡去,只是紐約而已。
可是卻偏想聽永不破滅的謊言,想聽‘兩個人的旅程現在仍還在繼續著’
你啊,我要你說永不破滅的謊言不管到何時都不要揭穿背後的真相
我要你永不破滅的謊言,要你說‘一切的一切皆由愛而起,為愛發生’
‘是我已經對這樣的國家不再抱任何希望’,朋友曾經這樣嚷嚷著,為了躲避追捕流亡到他鄉。
來信說他正病倒在shang海的陋巷,陌生人的代筆,素不相識的生硬字跡。可是仍想堅持永不破滅的謊言,信的最後以‘不要來找我’結尾……”
顧誠懂日語,潘潔穎不太懂,不過跟著顧誠這些年,多少能聽個大概。
歌裡面歇斯底里的“是我已經對這樣的國家不再抱任何希望,朋友曾經這樣嚷嚷著,為了躲避追捕流亡到他鄉”以及“他正病倒在shang海的陋巷,陌生人的代筆,素不相識的生硬字跡”、“不要來找我”。
這些歌詞,怎麼看都不像是兒女私情的筆觸。
反而給人一種60年代末70年代初米國那邊反戰搖滾、垮掉一代的民謠化錯覺。
濃濃的“同志”味啊。
顧誠和潘潔穎靜靜地聽了半個多小時,還沒琢磨過味兒來,中島美雪已經到了。
咖啡館門口,徒步走進來一個五十歲光景精神健旺的阿姨,看樣子從浦東機場出來就沒打車,似乎是覺得近。也沒戴墨鏡,應該是覺得自己過氣了,不會被圍觀。
顧誠姐弟倆站起來迎接,算是敬老。
“中島前輩,幸會,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您。”
“不必客氣,是我來得唐突了,請多多指教。”中島美雪瀟灑地微微鞠躬,還職業病地甩一甩頭髮。
她有個習慣,每次唱那首後來被鄧麗君翻成《漫步人生路》的歌時,都要像小姑娘一樣驕傲地甩一甩頭髮,似乎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傲氣,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也算是真性情吧。
顧誠邀請對方坐下,親自給她倒了咖啡。斟酌著說:“您那首歌,我剛才特地聽了,大致有點兒理解您希望用它做片尾曲的心境看來坊間傳言多有不實啊。”
中島美雪喝了一口,眼神已經有點兒驚訝:“你這麼快就聽懂了?那我倒是小看你了。我特地飛過來和你面談,就是想給你解讀一下當初的創作心境的。”
“那您繼續,我也不敢說聽懂,只是覺得不像是情歌了。”顧誠也沒敢託大,很謙虛。
“那也不錯了,在你這個年紀。我相信《三丁目的夕陽》全部創意都是發自你本心的。”
中島美雪感慨了一句,也不跟顧誠客套,就自說自話解釋起來。
“其實我是個毛左。”
第一句話就讓顧誠差點把咖啡噴出來:“噗咳咳,你說啥?”
“很奇怪麼?80年代之前,這個世界其實很左的。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瞭解,60年代的時候,北夷經濟和生活都比東夷好,東德和西德也差不多。古巴人還靠赫魯曉夫的經合會計劃經濟高價收糖,富得流油。東歐人,無數人,都覺得那種制度沒有問題。
在第一代人的自律下,那個制度似乎真的很優越。連勃列日涅夫,雖然窮兵黷武,但是在80年之前,大家並沒有覺得他的國家比米國衰弱多少。至於後來東夷超過北夷、西德超過東德,那都是80年代的事兒了。
我三十多歲的時候,這個國家經歷了廣場協議,經歷了後來持續失去了的20年十年衰退,十年滯漲。我一度覺得這個制度就該這樣完蛋的,生產已經夠發達了,缺的是讓窮人買得起這些產出的分配製度。資本注意過度建設之後,就該跟你們學的那樣,搞社會注意……”
顧誠聽到這兒,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握草!中島美雪那代扶桑人,居然那麼多毛左?
但是仔細想想,其實也是歷史的侷限。任何一種注意,在不同的歷史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