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對你、對我都好。”
“好讓你腳踏兩條船?”
“這不是你所想的約會。”玫瑰說:“雖然我不能責備你誤會了我。”
“誤會?我不想聽什麼憋腳的籍口。”
“我是革命分子的工作人員。”她說:“你收到的不是什麼曖昧的約會,是組織要求我的面會。”
殷格帶著不信瞪著她。
“我在女子書院唸書時,已經加入革命黨。”玫瑰繼續說下去,“在我們認識前,我負責替人傳達一些訊息。我在組織裡,是個很合適的傳訊人,因為幾乎沒有人會猜疑到我身上。而就在我們相遇前,我開始被巡捕房的人懷疑了,徐福又剛好來提婚,接下來我們……所有的事好像都攪在一起,我只是沒有機會告訴你。”
“你是說,你一直都是個革命黨?而我一點也不知道?”
“對一個外人來說,不要介入我們民族的革命,才是聰明的舉動。”
“可是我是要娶你的人。”殷格臉上換上頓悟。“還是你在利用我?你想利用我逃往國外?我是你的一本通行證?因為你現在在中國待不下去了。”
玫瑰的表情蒼白,好像被他揍了一拳,而殷格把這表情當做是預設。
“我對你而言只是通行證嗎?”殷格搖搖頭,狂笑了兩聲。“我鮑殷格只是張通行證!”他的笑比哭聲還剌耳,玫瑰遮起雙耳。“你聽好,華玫瑰。我們結束了,今天,你就可以回你自己的家裡去,我沒有興趣當你的通行證!”
“不是的……”玫瑰什麼都來不及說,鮑殷格已經傷心地離開了。
結束了。
“玫瑰?”
樹後邁出一個人影。
“我知道,我知道他本來就不屬於我的。可是……我冒這個險,我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發現,我可以到船上再告訴他。”
“玫瑰。”他的聲音透著憂傷。
“……現在我卻沒有辦法讓他再回頭了。我笨得給了他我的心,他連看也不看,一點也不在乎我!”
“玫瑰,不要這樣!”他不喜歡看她這樣折騰自己。
“是的。我不該這樣,我不想這樣!你以為我喜歡我的心被人整個扯出來撕裂嗎?你以為我能喜歡這種感覺嗎?我愛他啊!你以為、以為我只是隨便的讓他帶我走嗎?我愛他啊!”最後三個字,是她自靈魂深處的哀嚎。
而這些,殷格都不再能聽見了。
“哭吧!如果對你有幫助的話。”他抱過她,讓她能趴在他肩上。
玫瑰埋首在他的懷中。“我愛他!”她啜泣的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他拍著她的肩說。
“為什麼他會這樣誤會我?”她哭泣的說:“為什麼?”
“不要再說了。”他安撫她說:“把他忘了。”
她趴在他懷中,沒有再說一個字。
“我們回去吧!”他說:“媽媽還在家裡等著你。”
玫瑰抬起她紅通通的雙眼。“哥,帶我再回去那公寓一次,也許我可以再和他……”
“你還想和他說些什麼?”華文樺不贊成的說:“再讓他傷你一次?”
“就當作……是我欠他的。帶我再回去一次吧!哥。”
文樺嘆口氣。“好吧!”
華文樺帶著玫瑰回到殷格為他們租的小屋內時,屋內空無一人。玫瑰不肯走,她說她要待到殷格回來為止,她不相信他再也不回來這間小屋。
文樺只好陪著她等。等到她的淚乾、心枯,希望完全的破滅。她知道鮑殷格再也不會回來了,一切在公園裡就已經結束了。
“我們回去吧!哥。”她已經沒有淚可擦,也沒有淚可流了。“媽還在家裡等我們。”
當華陳娟娟看到自己的一對兒女走進家門時,身為母親的直覺已經嗅出了問題。
“是他發現了嗎?”她不意外的問。
文樺替妹妹點頭回答。
“那就這樣吧!”她說:“現在一切都能按照計畫進行了。玫瑰,你照樣嫁給徐福,待他解除對我們華家的提防後,你再幫文樺取得通行證,我會在一旁幫你的。”
玫瑰沒有出聲反對。事情在繞了一大圈後,她還是站在原點,什麼都沒有改變,她還是那個代兄出征的華玫瑰,要瓦解保皇黨的封鎖口。
“媽,也許讓玫瑰休息一兩天再說。”文樺關心玫瑰的狀況,她剛承受巨大的打擊,現在又是這……
“她是我華陳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