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大家抬頭風花雪月,低頭男歡女愛,這也可以理解。但我們拿自己當小寶貝兒沒關係,別拿李安當小寶貝。李安說只有他來排這部片子,才可能在國內透過,這說明他十分清楚其題材和主旨的政治性。個人利益與民族利益之間的關係,難道不是最大的政治麼?場上還有人認為張愛玲是張愛玲,李安是李安,兩個《*》沒有關係。我則說,區別是有一點,但本質上沒有一點不同。人家本來是連著的,咱們別拆散人家。
忘了是場上的某嘉賓還是某觀眾用《*》獲“國際大獎”來證明這是部好片子。主持人問我怎麼看。我說張藝謀、陳凱歌那些破片子不也屢屢獲獎麼?世界資本主義體系我都否定,何況那些廢銅爛鐵呢。
最後還從《*》*鏡頭該不該剪,討論到了國內電影的分級制,並請來下半身女作家木子美登場。廣院劉建平教授發表了一番該剪的議論,主持人讓木子美點評,木子美用“道貌岸然”一言蔽之。木子美認為影片的那些場面畫出了女人的世界。她說,女人真的跟男人很不一樣。我說,女人跟男人固然不一樣,女人跟女人也未必一樣,很多女人包括在場的各位,跟木子美也不會太一樣吧。至於電影分級制,我說了三點意見。首先,文藝作品從性的角度表現社會人生,這沒有問題。如果必要,別說*了,就是把內窺鏡用上也沒關係。(木子美問我幹嗎那麼仇視性,我說)我一點也不仇視性,甚至喜歡性。我只是納悶,為什麼這些文學家電影人低能到離開褲襠就混不下去,比比《士兵突擊》真不知差哪兒去了。很多作品純粹靠性撐著,就跟車展上的有些破汽車似的,不站一個三點女郎,根本就無人駐足。其次,我不反對分級制,但我懷疑它的實際效果。因為第一,這年頭你不讓青少年看他也有地方看,別低估瞭如今的孩子們。第二,也別高估瞭如今成年人的抵抗力。最後,除了實際效果,也還要考慮象徵意義。社會是一個有機聯動的體系,*電影跟妓院毒品之類的道德前提差不多是同一個,你放了這個,放不放那個?這件事還涉及到現行統治的意識形態合法性,這就是政治精英考慮的事情了。
結束時我再次拿出照片,講了自己的感言:我們今天能花紅柳綠地坐在這裡言心言性,是靠了鄭萍如等無數烈士的捨生忘死。我們要知道好歹。該反對的要敢於反對。沒有恨的愛是虛偽的愛。這位死難烈士,大家可以不必記住她的名字,但希望大家記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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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已然站著,李安他們依然跪著(1)
一百年前,中華民族匍匐在地,任人踐踏欺凌。一百年來,中華民族掙扎於地,輾轉於途,左突右衝,上下求索。經歷了一百年山重水複的中華民族,如今是一個站著的民族。
趴著和站著之外,還有一個跪著的的狀態。但這狀態不屬於自強不息、勤勞不輟的廣大民眾,不屬於取經求法、蹈火赴湯的志士仁人,而專屬於一部分失心喪志、依草附木的政治文化精英。這些人不光雙腿跪著,雙臂還抱著,抱著一條腿,一條西方的腿。跪抱在這一百年裡既是一個事業,也是一個產業。李安執導、取材張愛玲同名小說的《*》,就是近代跪抱業的最新作品。
近代的跪抱業源於中國對西方的暫時劣勢,興於清王朝的腐朽沒落,至抗戰而進入第一個黃金期。面對西方的高徒日本,汪精衛抗著抗著膝關節一鬆,雙臂一張,變為跪著抱著。陳公博、周佛海這些原本就東抱西抱的人物,也紛紛化作藤類植物,盤繞在東洋的軍靴上、挺進在中華的大地上。周佛海後來發表的日記中隨“汪主席”訪問滿洲國的兩則非常有趣。汪主席青年反滿,“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險些側身中華英烈。中年以兒主席見兒皇帝,想必不勝今昔、夷夏、主奴之慨,日記寫汪回旅館“大哭一場”。而陳本人則感嘆當年與溥儀有云泥之隔,如今幾把椅子平起平坐,還談笑風生呢!小人得志之態躍然紙上。對於周,抱日本腿相當於乘電梯,跪就是飛。汪偽其他角色也都因跪得抱,因抱而飛。那個丁默邨一抱共產黨沒抱出名堂,再抱國民黨沒抱出起色,三抱日本褲管就抱得青雲直上了。還有胡蘭成,從妻兒都養不活的落魄窮書生一躍而成了“和平運動”的高幹。只是勢比人強,日本戰敗,放下軍刀,軍靴還沒脫,纏繞在上面的植物就競相化作動物,“起義”的起義,奔竄的奔竄。其下場或綁赴刑場,或庾死獄中。陳公博逃到日本原打算做賴昌星,結果被引渡回來,臨刑前向兔死狐悲的獄友們拱手:兄弟先走一步了。忘了是赭民宜還是梁鴻志,大概是悔不當初一念之差沒將文人進行到底,在刑場上做起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