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受到外界影響的蘇丹的黑人和高加索人,而非外界進不去的雨林區和南部地區的俾格米人和布須曼人。因此,也正是前者,能大大地增長人口,能憑藉鐵製工具和武器,犧牲布須曼…俾格米人的利益而向南椎進。
就主要操黑人語言的集團——班圖人來說,這種擴張主義表現得特別顯著。班圖人從其原先的中心地即喀麥隆高地出發,於公元初滲入剛果盆地,消滅或征服了那裡稀少的俾格米狩獵者。由此,一部分班圖人向東南推進,於公元600至900年抵達肥沃、開闊的大湖地區。然後,他們繼續向南犧牲布須曼人的利益,穿越大草原;布須曼人遭到了與俾格米人相同的命運。在這期間,其他班圖人則沿著大西洋海岸直接向南驅進,最終與一個新的種族霍屯督人相遇。現認為,霍屯督人只是較早學會畜牧的布須曼人,因改善了飲食,故身材比其他布須曼人高大,別的方面則仍與後者相象。這些遷移說明了為什麼歐洲人到來時黑人已成為居支配地位的種族集團,而早一千年時他們卻與高加索人、布須曼人和俾格米人一起相當公平地分享這塊大陸。
從根本上影響非洲發展的,不僅是農業和鐵的引進,還有伊斯蘭教的多方面的貢獻。這些貢獻有一部分來自東非沿海的穆斯林殖民地,但更大一部分來自穆斯林北非。儘管羅馬帝國把沿全長4,000哩的非洲地中海海岸的所有可耕地全包括到自己境內,但其權力從未能伸展到沙漠南面。似乎橫越撒哈拉沙漠的貿易是在利克蘇斯(今摩洛哥境內)、大萊普提斯(今利比亞境內)與南面的尼日河大彎曲地區之間進行的。非洲人提供了黃金、制香水用的靈貓香、作軟飲料用的可樂果、奴隸,1300年後,還提供了銅;作為回報,他們得到的是布匹、寶貝珠,尤其是鹽,鹽為整個蘇丹所急需。
與北非的交往從公元7世紀穆斯林阿拉伯人侵佔整個北非起,大大增加了。以後,穆斯林還沿著非洲東海岸擴充套件其影響,他們先是以商人身份,自13世紀起,又以殖民者面目出現。他們的殖民地統治了向南遠至桑給巴爾的沿海地區,而他們的影響則更遠地伸展到贊比西河口。
穆斯林阿拉伯人從他們在非洲北海岸和東海岸的根據地,對整個非洲施加了深遠影響。他們對駱駝的使用遠遠超過羅馬人,因而相應地擴大了橫穿撒哈拉沙漠的貿易。同樣,在東海岸,他們向黑人內地換取象牙、黃金、奴隸,後來還換取鐵礦石。鐵礦石由船運到印度南部,煉成鋼鐵,再裝船運至波斯和小亞細亞,製成所謂的大馬士革劍。他們從外界進口、換取非洲商品的產品中,有中國、印度的布匹和中國瓷器;至今,在整個沿海地區仍可找到中國瓷的遺蹟。
這些貿易交往導致了穆斯林文化的滲透。伊斯蘭教沿東海岸一直傳播到桑給巴爾,並斷斷續續地傳播到更遠的地方。它從地中海沿岸南越撒哈拉沙漠傳入蘇丹。通常和一種新的宗教信仰的傳播情況一樣,伊斯蘭教首先為黑人統治階級所採納,然後滲入人民中間。如此,黑人非洲一個重要部分皈依了伊斯蘭教,成為龐大的穆斯林世界的一部分。因此,14世紀阿拉伯大膽的旅行家伊本·拔圖塔將蘇丹也納入自己的旅行範圍,他曾東行遠抵中國。
蘇丹伊斯蘭教化所產生的影響遠遠超出宗教事務範圍。這在生活外觀如姓名、服裝、家庭擺設、建築式樣和節日等方面能非常清楚地覺察出來。此外,在隨著與外界聯絡的擴大而到來的農業進步和技術進步方面,也能覺察出來。在東非,阿拉伯人從印度引進了稻和甘蔗。有一篇記述博爾努王國的梅·伊德里斯·阿洛馬(大約與英格蘭的伊麗莎白女王同時代)的文章還談到,“在寬大、仁慈和慷慨的上帝(至高無上者)授予這位蘇丹貝的種種恩惠中,有土耳其滑膛槍手和許多擅長滑膛槍射擊的家奴。”
伊斯蘭教還大大促進了蘇丹地區的文化生活。隨著《古蘭經》學校的建立,識字活動傳播開來。學者們能在蘇丹各種大學裡從事較高深的學習;這些大學中,以廷巴克圖的桑科爾大學最為聞名。它是仿照非斯、突尼西亞和開羅的其他穆斯林大學建立起來的。學者們習慣於逍遙自在地在穆斯林世界的這些和另外一些大學中間巡遊,以便拜在某位大師門下受業。穆斯林旅行家利奧(非洲的)於1513年訪問了廷巴克圖,發現學習氣象的興旺是由於得到了統治者阿斯基亞大帝的支援。他寫道:“這裡‘廷巴克圖’聚集著極為眾多的醫生、法官、祭司和其他學者,他們由國王慷慨地供養。這裡還有自柏柏裡‘北非’運來的各種手稿和書籍,它們比其他任何商品更能賣錢。”
伊斯蘭教的採納也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