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功名來。
由是太守的私塾更是興隆,也就不在話下,不少老爺千金禮聘,亦不過指望能僱得潘姑爺來當孩兒的教書先生。潘姑爺有了出色,蕭桂也就長了臉面,心情一好,接連竟又辦了不少喜事。先是她冀求多年,終於夢熊有兆,一索得男;二是小姐們過了字帖,對了八字,竟都是多福多壽,夫妻和合的命格。公婆見她們命貴福厚,也就不敢怠慢,各式禮器用品,也都往雍容榮華的去取用。既然小姐們在夫家能站得住腳,蕭桂還有什麼好煩憂,二話不說,高高興興便把新娘子送上轎了。
年月過得飛快,猶如流沙滑了過去,半點不留痕跡。到了這年暮春時分,太守的破樓前竟又來了個稀客。只見來者臉相周正,劍眉入鬢,一雙丹鳳眼睛高高挑起,眉宇間總帶點似笑非笑神態。若非實在年少,著實也是一個人物。少年身穿洗得發白的藍布衣服,揹負一把桃木劍,肩上搭個包袱,倒在鄉里小路中大搖大擺地行走起來。
你道他是誰?不正是當年太守和狐狸心肝寶貝似的疼著的老五。沒想到當日如斯孱弱的稚兒,如今也出落一副冰肌玉骨,丰神俊逸的風流姿態。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沒幾步便要走到太守門前,他卻似是近鄉情怯,近道不抄,偏走遠道,繞了幾個圈兒也未敲到太守門扉。
常人道父子情深,按理不應生分。可對老五而言,他與太守之間卻著實是生疏。當年太守棄家而逃後,他們父子倆一年就沒見上幾回。加之他十歲入道以後,不說家人,便是家裡那面牆壁也是少見,自然也就與太守生了隔膜。
這回受了姑姑所託,要替爹提些物事來,老五心裡雖是不情不願,可大哥、四哥在外出仕,六弟、七弟又確是年幼,實在無人可託,才無可奈何接下這份差事來。由是他一步當三步走,盡繞圈兒轉,走了老半天仍似是腳不沾地,遙遙望著太守那座破樓發呆。
眼見天色向晚,老五的腳步仍舊是不緩不急,似乎只有他活動雙腿卻仍有走不遠的路。對於往來道上的行人面目,他倒沒留心,反而是注意到擦身而過的一頭狗。那頭狗四條腿一根尾巴,本與其它畜性沒什麼不同,不過因為毛色奇特,才教老五留了個心眼。奇怪的是一旦注目以後,往後卻似是沒完沒了。不是在哪家牆根見到一根尾巴擦過,便是在農地之上見到一雙黑耳朵高高豎起。老五此行本是繞著路走的,奇怪的是這頭狗亦也鎮內繞來繞去,瞧它一副茫然樣子,倒不似是依本意行事。
難道是迷路了嗎?
老五帶笑,心裡不禁油然生出一種懷念之情。想他小時,家裡也曾養過一頭大狗,那雙耳朵高尖,顏色竟與這頭十分相似。他依偂�塹媚峭飯肺舶團釧桑��鵠詞�質娣��約撼3U磣盼縊��閌潛壞�釁鵒艘膊輝阜趴�K�辜塹謾��峭飯肥腔崴禱暗模∫豢�冢�欽偶餳獾淖彀捅闥倒�煌輟��皇悄竊趺純贍苣兀抗肥賈帳槍罰�僭趺椿嶠幸彩撬擋懷鋈嘶暗摹?墒撬�趺從旨塹茫��骯��負�浮⒑�浮溝哪兀俊�
老五父母緣薄,幼年失怙,對母親的記憶早就十分淺淡。加之他小時身體不好,一年到晚,大多時候都昏昏沉沉的病著熬過去,對往時的事自然亦留不下什麼印象。師傅也總念他一半心思在人世,一半心思在遊離,本來就是與塵緣淡薄的體格,常常會忘記塵世瑣事,也是理所當然。加之關於生母之事,家裡人從來都是噤聲不提的。老五雖曾好奇過是出於何種緣故,可年歲大了,漸漸便覺得可能是母親出身不好,家裡人才諸多回避吧?
他邊走邊想,那依山斜陽,不覺竟全擋在山陰之後。老五望著天上漸漸浮現的星辰,心裡暗道不好,萬一走得太慢,只怕會被爹爹留住過這一宿。當下不禁加緊腳步,好好辦妥差事才正經。可他一急,老天爺卻又不情願讓他走了。
其時道上人煙已稀,寬廣的村道中間,卻橫向攔了一頭野獸身影。老五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站著的正是先時看到的那頭狗。那頭狗似乎也在看他,那目光灼灼,竟是有什麼話要說一般凝神注視著自己。
哈,不對,狗怎麼會說話呢?老五搔頭正要嘲笑自己的狂想,剎時耳邊盪出一個聲響來,他低頭一看,那頭狗卻是不情不願地開口了:「請問……請問你知道蕭全住在哪裡嗎?」
蕭全?
那不正是他爹爹的名諱嗎?
這頭狗為什麼要找他爹呢?奇怪,爹爹常年沒什麼客人的。哎?不對——
「妖怪!」老五晃神,當下便抽出背上的桃木劍來,便朝著那妖物頭顱一敲。
只是他雖然入道,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