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覺得特別好,沒有壓力。但是我在成年以後回憶起來,便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東西方教育的差異。
在美國,每個人的分數只有一個大概的 ABCD的評判。一般來說l00 分會得到A+,95 分到99 分為A,依此類推。一般的孩子在拿到成績單的時候,只知道自己的分數,不知道別人的分數。或許有時
候會知道,自己大概在全班排在什麼位置,但並不知道你周圍的同學,處於什麼位置。
在中國,排名次這種給人貼標籤、分類別,給成功評等級、定指標的做法幾乎根深蒂固。從幼兒園開始,老師們就習慣於將孩子簡單地劃分為“好學生”和“差學生”兩種型別,就好像他們分別是從兩個不同的模子裡倒出來的一樣。美國教育界的思維方式恰恰與此相反,他們在建立學生自信、自尊的過程中,對考試、排名不那麼看重,而是看重個人的特點。
我第一次感受到最大的鼓勵,是在一次數學課上,那是我剛到聖瑪麗學校的時候。那時候,我的英文還不是特別好,很多東西還聽不太懂。有一天,數學老師出了道“1/7=?”的題目,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大家,希望有人舉手回答。別的不會,但是這類問題可是我的強項,類似的題目,我在臺灣的小學早已背得滾瓜爛熟。我馬上舉手,大聲回答:
“0.142 857!”這個時候,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睜大了眼睛,覺得這個孩子簡直是“天才”!
對於我來說,雖然心裡知道那道題是我背出來的,但是當週圍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天才的時候,我也不知不覺地認為自己真的很聰明。這種“天才論”讓我覺得,我的數學不但在臺灣能學得好,在美國也學得好。在老師同學們的鼓勵中,我越來越愛數學,成績也越來越好。到了今天,我當然知道
自己不是天才,但是我明白,正是在這種鼓勵聲中,一個孩子的興趣,才能得到最大的激發。
寫到這裡,還是想談一下美國的教育制度。曾經有個記者寫自己的兒子進美國學校的感受,“10歲的孩子被送進了美國學校,上英文課,老師佈置的作業是寫論文,題目居然大得沖天—— 《我怎麼看人類文化》;上歷史課,老師讓孩子扮演總統顧問,給國家決策當高參;在中學的物理課上,作業竟然是一個市政研究專案——城市照明系統的佈局;而道德教育,居然是從讓孩子們愛護小動物開始。”
沒有統一的教科書,沒有統一的考試,沒有對學生三六九等的分類排位。這就是呈現在一箇中國記者眼前的美國教育。
的確,在橡樹嶺讀中學的最大感受就是,學校的功課十分輕鬆,每天的家庭作業很少,但是每天都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專案。比如當時,歷史課教到美國印第安人的時候,不是用課本告訴你發生了什麼,而是讓一個團隊寫一個話劇,或者是基於移民者和印第安人的辯論。
美國孩子的創造力和想象力,都是在這些稀奇古怪的題目中得到鍛鍊的。這樣的教育的差別就是:
(1)從不同的觀點看問題,沒有正確答案;(2)經過參與和實踐真正理解;(3)團隊合作,避免零和思維。
在聖瑪麗唸完七、八年級,我又在傑斐遜中學度過了一年,之後,我進入了橡樹嶺高中。初中這三年裡,我經歷了攻克英文、適應美國文化的過程。橡樹嶺高中
1977年,我完成初中學業,進人了橡樹嶺高中。高中的校園,風景非常美麗,也非常大。在這裡,我的數學成績繼續受到老師的關注,並獲得了突破性的進步。我遇到了我一生的恩師貝尼塔·艾伯特(Benita Albert),她是我高中時期的數學老師,為人非常和善。她看到我的數學成績不錯,就開始單獨輔導我,我上高一,她就教我高二的數學課,還把數學競賽的題目拿給我做,如果我不懂,她就非常耐心地指導我。艾伯特老師還在附近的田納西大學當兼職教授,也是教數學。有一天,她問我,“要不要到大學裡旁聽我的課?那裡數學課的程度可能適合你,會對你非常有幫助。”那所大學離橡樹嶺高中有一段距離,我又沒有車。艾伯特老師看出了我的難處,她主動說,“如果你沒有車的話,我上課之前可以到你家去接你,這樣你就不用發愁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麼好的老師!這麼做,對艾伯特老師來說,不會增加任何收入,但我知道她和其他很多美國老師一樣,並沒有僅僅把教師當做一個餬口的職業,而是當做一項事業。她
(他)們唯一想做的就是培養出優秀的學生。艾伯特老師風雨無阻地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