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就這樣一路喝罵著,大軍已經繞過北面,開始向西轉進了。只不過現在地隊伍卻再不如出城時那般整齊,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鄭仕明的速度,一萬二千人已經被分成了三塊,勉強跟上來的也不過三千人左右。鄭仕明卻有些等不及了,前面的喊殺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那一千騎兵更是連影也沒有一個。他只道騎兵已經順利衝了進去,卻沒做多想。憧憬著唾手可得的勝利,他再不願落在後面,當下也顧不了這麼多,急催著這三千人前行,連掉在後面的九千人也顧不上了。
“咻……”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地嗡嗡聲,鄭仕明急忙勒住韁繩,臉色微變。對於這個聲音,他可並不陌生,那次在孫堯安營中,他可是聽了不少。
“敵襲!”倉皇地示警聲響起,不過已經太遲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從哪裡射來地羽箭,密密實實的扎入了這三千士兵之中。跟著跑了七八里路,不少士兵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一時間哪能組織有效地抵抗。身邊不斷傳來戰友中箭的慘號之聲,更讓他們的心驚膽顫,沒一會潰退之勢便漫延開來。
“快,快保護我!”鄭仕明大聲疾呼,卻並沒有人理會他。驚懼之下,他顫抖的雙手甚至連胯下的戰馬也難以操控,竟在原地打起轉來。“噗!”月光之下,他騎馬的身影簡直成了敵人的活靶子,在他周圍聚集計程車兵散開後,立即便有數支羽箭破空而來。“啪嗒!”猶自睜著雙眼心存不甘的鄭仕明摔落下馬之際,楊誠的收網行動也同時展開了。
在北面兩支主力遭遇伏擊之時,其他六支部隊正在弓弩手的掩護下大張旗鼓地填溝架板。這也難怪,為了鼓舞士氣,鄭氏將自己本就極大的優勢再作了些誇大,讓每一個人都認定這將是一場可以輕易獲得勝利的
是一場搶功的行動。北面兩支部隊作為主力。但卻要繞上一截路,當然跑得比誰都快。就是其他地六支隊伍,也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趕到了深溝之前。
“殺!”填溝行動剛要結束,天地之間卻陡然一亮。接著便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近十萬支火把同土牆後面陸續升起,頓時將這三十里土牆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在深溝前擠成一團正準備衝過去的叛軍士兵幾乎都呆住了,你望我,我望你,這突如其來地變化讓絕大多數人都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咻……”幾乎不用瞄準,漫天而下的羽箭絕大多數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驚慌之中,哪裡還有人想到什麼搶功,能夠保得住性命才是關鍵了。原來負責警戒的弓弩手慌亂的射出一輪箭矢後,便亂作一團了。一觸及潰的戰鬥在四處上演著,平靜了許久的洛陽終於熱鬧起來。除了兩支行動快了一點的隊伍衝過深溝與敵人進行短兵接戰外。其他四支隊伍幾乎都是不戰而逃。而這兩支隊伍也並沒能堅持多久,畢竟那一直壓得戰鼓聲也相形見絀的喊殺聲,已經足以令不少人心驚膽顫了。雖然那火把之下隱隱有不少身著布衣地老弱之身,可是這時誰又能想得了那麼多呢?他們只看到滿野都是敵人的火把,滿耳都是敵人的怒吼,到底有多少人向他們進攻,反而沒人顧及了。
這倒也不是洛陽叛軍真的如此不堪,只不過事起太過突然,根本超出了他們可以承受的範圍。等到有人組織反攻時,士氣卻已經低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除了順流而退。他們又能有什麼作為呢?事實上絕大多數伏擊的地方,叛軍若是強行衝過之後,數量並不多的平東軍根本難以抵擋。至於那些舉火助威的百姓,則更是沒有什麼戰力,完全可以忽略。若是有一支部隊能保持冷靜,或許今晚的戰況就有發生變化了,可惜這些鄭氏子弟們,顯然沒有力挽狂瀾地能力。
北面十里外的一處土坡上。楊誠躺在坡頂的草叢中。仰視夜空。靜靜地傾聽著遠處傳來地聲音。其實他這一次的策略並不高明,可是沒有了孫堯安的洛陽叛軍。卻很難擺脫這個誘惑。荊州軍確實是全數撤到了孟津,只不過並不是為了對抗趙長河,而是在那裡休息了一天,等到黃昏之時又悄然返回。然後再佈下這個大口袋,只等著鄭氏自己投上來。
若是鄭氏沒有那麼多顧忌,在第一次得到訊息後便揮軍出擊,城外僅剩的平東軍還真是有些難以招架。可是要想讓已經破了膽的鄭氏做出如此果斷的決策,那豈不是為難了他們?雖然要冒一些風險,不過楊誠卻有極大地把握斷定鄭氏不會在白天發起進攻,要想完全確認荊州軍已經撤離,足以折騰到黃昏了。當然,若是楊誠料錯了,韓亮青地平東軍也會在敵人出城之際撤回龍門、磁澗一帶據險而守,然後再與趕回來地荊州軍兩面夾擊,只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