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派出的兵力不太多,仍然可以予以重創。
如果鄭氏並不上勾,楊誠也不是毫無辦法。若是洛陽叛軍不在今夜出擊,荊州軍自然又會在天明之前返回孟津,然後故技重施,黃昏時又回來。反正兩地相隔不過二十里,急行軍連一個時辰也用不了。洛陽方面不管如何探查,就算將偵騎派到孟津一線,也無法弄清其中蹊蹺。在如此大利麵前,鄭氏要不動心都難。若他真地不動心,那也完全證明其真的會死守洛陽了,只待幾天之內完成四面的土牆後,楊誠自可放心離去。
當然,現在的效果無疑是楊誠最希望看到的。以韓亮青的兩萬人圍住洛陽,這可以說是個極為冒險的舉動。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他倒好,反過來以一圍十,恐怕天下也沒有他這麼大膽的用兵之人了。雖然鄭氏在之前便已經被打怕了,孫堯安暫時又失去了作用,但若沒有此舉,楊誠又哪能真的放心呢?用他的話來說:若不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又怎麼會老實呢?
這一揍,倒還真把鄭氏給揍得再老實不過了。是夜,洛陽叛軍四萬六千大軍出城襲營,卻反中了楊誠的埋伏,僅一個時辰之內,戰鬥便告結束。第二天清點人數之後,近五萬大軍損失了五千有餘,傷者過萬。吃了這次大虧之後,雖然損失並不算大,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即使是多次探得城外軍隊極少,但鄭氏卻再沒有一人敢輕言出戰了。
黎明之際,洛陽北面又是一陣喧鬧之聲,城樓上警戒計程車兵甚至看到了荊州軍向北而去的背影,不過卻再沒有人對此產生興趣了。
第七卷 第一百三十章 決戰洛陽·二十四
陽馬家堡一座破落的小院裡,劉虎席地坐在大門前已發亮的石階上,一邊得意洋洋地說著這幾天趙長河軍的反應,一邊不停打量著坐在屋裡那名中年文士的表情。“收到那封信後,趙長河果然加強了蒲州與解良的兵力,甚至連他自己也跑到了河東坐鎮。雖然他嚴密封鎖了幾大渡口,不過細作早已派入,等他發覺時,哈,根本已經無力迴天了。”
那名中年文士大約四十來歲,身上的衣服顯然已經有了不少年月,甚至有幾個地方已經磨出了幾個小窟窿,不過卻洗得極是乾淨。與劉虎的熱情相比,那中年文士的表情卻顯得冷淡多了。從劉虎坐下開始,他幾乎都沒有抬頭看劉虎一眼,自顧著桌上的一盤棋。他對面的座位卻是空空如也,顯然他的對手只是自己而已。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看對方沒有反應,劉虎卻沒有絲毫不快,語氣中更是極盡恭敬。
中年文士捏著一枚棋子,似乎在苦思著該下到何處,幾次欲放下,都收了回來。搖了搖頭,顯然遇到了難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劉虎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趙長河統兵一世,卻是膽小如鼠。聽說這次不僅他自己坐鎮河東,還派出其首席謀士朱時俊親自前往蒲州督戰。軍務大事,他竟然推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你說好笑不好笑?你等著,不出三日,我就把這個抓來陪你下棋,你這樣自己跟自己下。多沒意思。”
聽到朱時俊這三個字時,那中年文士的表情不由起了一絲變化,再不復之前的平靜如水。“啪!”猶豫了許久的棋子終於落下。那中年文士終於轉過頭來,略有些不屑地說道:“三日?你能用三個月時間從他手裡奪過蒲州就算不錯了。”
“有這麼厲害嗎?”劉虎臉上浮著故作誇張地神情,極是懷疑地問道:“不出一個月,我的細作便會聯絡軍中的將士倒戈。趙長河地主力全是出自京畿,說不定我只要坐在馮,自有人把他的人頭給我送來。”幷州一戰,劉虎並不想大打。幷州的軍隊並不是真心歸附趙長河,更何況他在其中的中低階將領著還有著不低的威望,比起當初的關中叛軍來說。招降他們的可能還要來得容易多了。
中年文士白了劉虎一眼,淡淡說道:“朱時俊這廝別的本事沒有。組織防禦卻還勉強過得去。有著黃河天險,你手裡那幾條破舟根本不值一提,你憑什麼奪下蒲州?你也別對不戰而勝抱有太多的希望,除非形勢極為不利。否則你別指望在趙長河數月地經營中找出什麼漏洞來。”
劉虎扁了扁嘴,似乎對那人的說辭毫不在意。“恐怕安樂侯你還不知道,常寬雖然只是一個看守宮門地校尉,不過他老爹當年卻是聲望僅次於章大將軍的人物。這次有他出馬,一呼百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趙長河那老鬼把新招募的幷州軍全壓到了蒲州,心裡顯然也怕得緊。”
聽到安樂侯三個字。中年文士臉上不由現出一絲自嘲。安樂侯這名頭。整個大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