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不是鄭南風親口相托。鍾澤又傷後未愈,他是根本不願與孫堯安有任何瓜葛的。正因如此,才讓他陰溝裡翻了船,而屠一萬又被潘家藏了起來,他真是有氣也沒處發。
鄭南風點了點頭,對於袁翰的主動倒略有些意外。從關中慘敗的震驚中稍稍恢復過來的他,當然也並不甘心放過這個可報前仇的機會。當然,這前提是不影響洛陽守軍的元氣,無論如何,鄭氏的根本策略還是守住洛陽。靜待有利時機。只要有一分風險,都需要了十二分的警惕。
“還是需要仔細確認才好。”鄭南雨不無擔憂地說道:“照理說荊州軍若是去孟津,根本不必弄出如此大的動靜。雖然也不排除楊誠故弄玄虛之意。但也得提防才是。”兵者,詭道也。這虛虛實實地東西,越是考慮便越是複雜,對於向來沒有多少領兵經驗的鄭氏族人來說,倒還真是一樁難事。
“二兄和三弟說的都有道理。這樣吧,我們加派人手前去探查。一待確認荊州軍主力真地離開。便立即行動。”鄭南風考慮良久。終於做出了抉擇。這次機會不僅難得,而且若不做出點行動。也確實無法安撫這些躁動的族人。
“孫堯安那裡還得派人去催催。”鄭南雨略有些無奈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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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東南一處僻靜的小院,一眼看去幾乎與周圍無數類似的宅院毫無區別,可是若仔細觀察,卻不難發現其極是森嚴的戒備。這裡,正是僥倖撿回一條性命地孫堯安地休養之所。
此刻地孫堯安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威風,整個上身幾乎全被層層地繃帶所包裹著,除去面具之後,臉上那道數寸長的刀疤使得那張原本稜角分明的臉顯得異常猙獰。已經整整過去四天了,在鄭氏最出色的療傷聖手的精心護理下,那十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總算開始了緩慢的癒合,雖然沒有了生命的危險,不過此時的他想靠自己動一下都無法達到,吃喝拉撒也要全靠別人。
“閥主叫我來傳個話,將軍現在行動不便,現在又正需要河東鐵騎出力,所以請將軍暫時交出兵權,等將軍傷好之後,自然歸還。”鄭南風的使者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可信一些,不過臉上的無奈卻顯露無疑。
身為主人的鄭氏,竟然要派人低聲下氣的向自己的屬下索要兵權,傳出去恐怕還真沒有人相信。可是這卻又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孫堯安遇襲不久,鄭氏便欲派人接手河東鐵騎。畢竟就現在整個洛陽來說,河東鐵騎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精銳之師了,孫堯安暫時已經無力指揮,當然不能就此閒置。可是令鄭氏沒有想到的是,派去接手河東鐵騎的也算是鄭氏中一名聲望較高的人,卻連軍營的大門都進不去,就這麼灰溜溜的回來了。
“若沒有統領大人的親口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越過他指揮我們!”即使是鄭南風親自出馬,駐守營門的將領也是斬釘截鐵地擲出這麼一句話。鄭南風當時差點沒被氣暈過去,雖然他一向知道孫堯安在河東鐵騎中有著極高的威望,卻也沒想到竟然達到如此地步。若不是擔心引起兵變,他幾乎當
斷了河東鐵騎的補給,這支耗費了他巨大錢糧的部隊他的指揮。左思右想之下,他還是決定暫時隱忍,洛陽的穩定才是最重要地。
鄭南風忍得住。其他鄭氏子弟卻沸騰了,聽聞此訊後便有不少人帶著家將或士兵圍住了河東鐵騎的軍營,其中更有不少因被奪去兵權而心存怨恨之人。不過河東鐵騎豈是好對付的,在幾股大膽衝入軍營的人被如切菜般擊潰後。他們也只敢圍在外面逞口舌之快,卻再沒有人敢付諸於行動。後來還是鄭南風擲下嚴令,才使得這一鬧劇收場,沒有鬧出更大地亂子來。
等孫堯安終於從昏迷中醒來,鄭南風便派出使者向他委婉地索要兵權,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孫安不知是無法開口還是故意裝聾做啞,就是不吭一聲,就邊鄭南風親臨,也是如此。說起來還真是丟臉,鄭南風也不敢逼得太緊。只是每天數次派出使者,前來相勸,指望孫堯安能開口同意。這不,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不過顯然也將無功而返。
費盡唇舌地勸說了半個時辰,這名使者顯然再沒有任何耐心了,不過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勸說不成倒沒什麼,若是激怒孫堯安而把事情搞砸了,那可是死罪一條。想起鄭南風說的這句話,使者不由打了個寒顫。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用自認為最友善而尊敬的話語告辭離去。
使者離去不久,如死魚般沒有任何動靜的孫堯安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嘴角艱難的擠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的傷勢雖然極重,但也沒有重到連話也說不出的地步,早在鄭南風親自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