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母愛給予自己的親生骨肉。大女兒餘央出生100天,夏菊花便去了法國;小女兒餘非出生沒多久,夏菊花又上北京出席第四屆全國“人大”去了……夏菊花一走,兩個幼兒的生活———從端屎端尿到餵食餵奶全部落在了丈夫餘開潤的身上。
餘開潤是為了照顧這個家才從外地調回武漢的,為了支援夏菊花的事業,這位年輕的教官又當爹又當媽,還要努力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夏菊花每當想起這些,心中便感到十分內疚。最讓夏菊花揪心的是,在一次出國訪問時,她竟收到了女兒歪歪扭扭寫來的一封信,信上只有簡簡單單六個字———“媽媽,我們想你!”捧著信如同捧著女兒可愛的臉龐,她忍不住流淚了……
對親生骨肉的思念是那麼痛苦,而對她們不能盡到母親的責任更造成了夏菊花終身的缺憾。夏菊花何曾不想將自己的女兒———起碼是將其中一個,培養成接她班的雜技演員呢?兩個女兒兩三歲時,夏菊花都有意地試過她們的腰,憑她的經驗,她的女兒只要精心培育,也是極有可能成為優秀雜技新苗的。可工作一忙起來,夏菊花便無暇顧及了。等她再想起此事,女兒已經過了練功的最佳時期!……小女兒餘非3歲那年,著名鋼琴教育家汪培華便發現了她的音樂天賦,汪培華建議讓餘非在音樂上發展,並保證竭盡全力將餘非培養成一名出色的音樂人才。當時夏菊花聽了非常高興,並下決心買了一架鋼琴給女兒。可是後來,工作一忙,夏菊花又將這件事忘掉了。
她的老伴餘開潤1998年從武漢市統計局退休,兩個女兒———一個在銀行做會計,一個地稅務局工作,都跟雜技不搭邊。她說:一切順其自然吧,傳人也不一定要在家裡出。
七 一生揮之不去的遺憾與最看重的榮光
曾有一種說法:“到了武漢,沒有看夏菊花的‘頂碗’和‘柔術’,等於是白來了的!”可見夏菊花的節目影響之大,夏菊花的名聲流傳之廣。夏菊花的一生都和武漢連在一起,她捨不得武漢人民,武漢市人民也捨不得她。她曾有兩次機會離開武漢到北京工作,可是濃重的“武漢情結”讓她始終未能成行。
1987年,中國文聯調她到北京工作,有關領導找她談了話,###幹部局的負責同志也親到武漢,商量調夏菊花進京的事兒。當時的武漢市委書記正因病住院,聽說了這件事兒,就把夏菊花叫到醫院裡,對她說:“不是我們不放你走,你走了,我們怎麼向武漢人民交待?武漢人民又會怎麼說我們?”重情重義的夏菊花什麼也沒說,留了下來。
1999年,北京方面又要調夏菊花,這回,她還是沒有走。喝長江水長大的夏菊花,對武漢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她說:“武漢人民待我不薄,如果武漢人民需要夏菊花這個人當成一塊牌子為武漢做點事兒,那我就一輩子立在武漢。”
由於工作關係,夏菊花每年都要到北京來好多次,但是每次經過保利大廈時她心底裡都十分難受,但還是一次次回頭多看幾眼。夏菊花說,我這一生有一個遺憾,就是沒有把國家大馬戲院建成,其實,保利劇院那個地方曾是國家大馬戲院的規劃用地。
夏菊花:菊傲群芳夏若春(11)
1981年,夏菊花當選中國雜技藝術家協會主席。在其位,謀其政。夏菊花多次出國訪問演出,一些國家特別是俄羅斯的國家大馬戲院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應該建一個自己的國家大馬戲院,讓中國的雜技團有一個能夠經常演出的專業演出場所,繁榮中國的雜技事業。夏菊花的想法取得了雜協領導班子的一致同意。
光有想法不行,還得有人去跑。這個重任責無旁貸地落在了夏菊花的頭上。她一次又一次地來北京,跑的路不計其數,好話也說了不止十籮筐,由於夏菊花的名氣,也由於這個專案的合理性,各方面都很支援,一切都弄妥了,可是,還擔任著武漢市文化局長職務的夏菊花在武漢還有好多事情在等著她處理,不能長期在北京看著事情一件件地落實,把要交待的事情交待好,她回了武漢。
在家裡等著“眼望捷旌旗,耳聽好訊息”的夏菊花,哪知道由於種種原因,北京這邊眼看煮熟的鴨子卻飛了。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夏菊花欲哭無淚。因此,每次來北京,都會對著保利劇院張望,那裡依稀有一個國家大馬戲院的影子,看幾眼,回憶起當年的一片夢想,心頭掠過一絲惆悵。
“這些年來,雜技是走出國門最多,也是贏得國際榮譽最多的藝術門類。”夏菊花盡管是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雜協主席,身上籠罩著副部級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