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聲音、叔叔和嬸嬸的聲音,小心的溫柔的聲音,但這柔軟的語調似乎在刻意掩藏著某種有著堅硬稜角的苦澀核心。
為什麼唯獨不見祖父呢?只看見他在長明燈後的照片裡,笑得那麼恬然……
不過沒有關係,一定還會見到他的,因為祖父他說過還會再見——就像犀角獨自在黑暗裡燃出不滅的光芒,一定會再見的,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在不同的地方……
一定,還會再見的……
《幻月河》完
雖然早就除服了,但是等到初夏的時候才有勇氣回看當時寫下的故事,三途川的河岸一定是美麗的,蒹葭蒼蒼,月色無邊,料想那獨自渡河的背影,一定十分孤單吧。
青指甲
香川城舊民居一入冬就會在堂屋前架起格子門,直到料峭春寒退盡時才會撤去。我家撤得尤其晚,因為冬春季節交關的時候,格子門外總是不斷有陌生客人來訪,每到這時祖父總會親自出來應酬,雖然非常客氣的寒暄著,但他卻從不將這些客人請進屋來。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四月初才作罷,所以童年回憶裡萌蔥色的初春景緻,總是鑲嵌在被蝙蝠方勝、萬字仙桃等等花紋的窗格子裡。
不過每當問起來,家人總會很迷惑地說從沒碰見過這種事,既然是客人的話,就應該敲門才對,再說開春後格子門白天明明是不關的啊;只有祖父會慢悠悠的呷一口茶,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不足為外人道也……知道了嗎,火翼,冰鰭!”
雖然父親是如假包換的孿生子,但我和冰鰭倒常常被當成雙胞胎,說起來我還早上一個月出生;都是因為祖父遵照古怪的老規矩,讓我們倆都梳著及耳的童發,穿式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