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知道。”
“每一次大勝而歸的訊息傳到皇都,都會被洛陽城裡的那幫言官添油加醋傳到淇江南北,聽說蘭陵城那位與江輕衣齊名的‘臥龍’齊恕,在聽到西關戰報之後,每每恨不得親自捋袖子上陣殺敵。”
“這是一個天才。”
“一個無比耀眼,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接過西關黎青重擔的天才。”
“我董允。。。。。。。心而神往啊。可註定這輩子也只能是心而神往了,捫心自問,若是把西關都放在我的手上,這個重量實在太沉。。。。。。我根本沒這個膽量去接,也沒這個本領受命於危難之際,再挽大廈於將傾。”
“可笑那些言官談及西關大勝,絲毫不提任平生的功勞,他們根本不知道,任平生對江輕衣和西關,究竟有多重要!”
董允猛然壓低了聲音,在郭攸之耳邊說道:“那柄木劍,就是任大人留下的唯一遺物了。”
郭攸之面色複雜。
“看國師大人說的意思,就算是押回了洛陽,也不見得是壞事。”董允抿緊嘴唇:“願一切安好。”
郭攸之重重嗯了一聲。
他重複了一遍董允的話。
願一切安好。
。。。。。。
。。。。。。
車廂之內。
披頭散髮的江輕衣,還套著那襲破舊的青甲。
他身子硬得像是一塊鐵,在車廂內隨顛簸而搖動,坐在對面的紫袍玄上宇卻截然相反,明明閉目養神,卻視顛簸於無物,穩如泰山。
江輕衣只管撫摸木劍。
其他的什麼也不管。
他大多時間是睜著眼渡過的。
一句話也不說。
一口水也不喝。
現在更多的時間,是閉著眼渡過。
玄上宇能感受到坐在對座那人,體內的氣息,緩緩平復。
玄上宇當然能夠聽到不遠處郭攸之和董允的對話。
頹唐?
大國師聽到頹唐二字之時,只是渾不在意地一笑置之。
一個滿懷仇恨的人,又怎麼會頹唐?
若是現在有可能,恐怕他恨不得去把整個西域都生吞了。
北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接替黎青位置的年輕男人。
押回洛陽,又怎麼會說處置就處置了。
這些年的造勢,輿論,難不成都白寫了?
玄上宇知道如何讓人快速地靜心。
“小七。”
車廂外有一隻燦白如蓮花的手臂,伸了進來。
玄上宇指尖在那條手臂上滑過,一道頎長血痕觸目驚心。
閻小七收回那條手臂。
紫袍大國師指尖有一滴鮮血打轉,凝實。
每日一滴。
魔道修行者的精血。
最是能令人無情。
最是能令人靜心。
“江輕衣。”
玄上宇的聲音輕柔,細細說道:“你仔細想想,要想見到陛下,你首先要活著回到洛陽。”
“若是死了,誰來替任平生復仇呢?”
江輕衣抬起頭來。
與前幾日的木然無動於衷不同。
他迅猛伸手,動作如野獸,掠來那一滴取自於閻小七的魔道精血,吞入口中,喉嚨翻滾。
最終嚥了下去。
睜開眼後,哪裡還有半分頹唐的意味?
眼裡藏著一頭憤怒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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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兌子(一更)
“我有一個疑惑。”
“西關大敗,西壁壘被攻破,十六字營在西域邊陲死了三萬六千甲,十不存一的逃回西關。”
“戰報上說。。。。。。西域邊陲,西關交接,交戰之處,大山大霧,極其隱蔽,江輕衣中了西域獸潮的埋伏,這才導致了這場大敗。”
北姑蘇道繁瑣事宜忙完的那一日。
城主府,大殿下,二殿下,還有齊恕,都到了這裡。
易瀟皺著眉頭,認真說道:“我知道那裡。”
他指了指懸掛在城主府一面牆壁上的巨大地形圖,在古老羊皮捲上,被他圈出了西壁壘大敗三萬六千甲的具體地點。
一馬平川。
一片平原。
魏靈衫在易瀟身旁,輕輕說道:“當年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