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位白袍大藩王坐鎮年間,連一磚一瓦都沒有被妖族撼動的西壁壘,在江輕衣的手上,被西域攻破。
破壘之後,西關的防線開始緊縮。
一日之內,洛陽皇宮內,無數封痛罵江輕衣的草諫都被呈了上去。
悍不畏死的言官,就喜歡做這類“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有罵江輕衣年少輕狂,不知進退,害得西關三萬六千甲魂歸西域,屍骨大寒,不得還鄉。
有罵江輕衣害人不淺,身為罪魁禍首,鑄下大錯,害得十六字營的弟兄死在西域獸潮之中,居然還有臉活著回來。
曹之軒坐在皇座之上。
他饒有興趣看著自己大殿之上,那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得要將江輕衣刨祖挖墳,以洩心頭只恨的言官臣子。
曹家男人只覺得有趣。
北魏廟堂上,四座關峽,那些接觸到權力核心圈層的人,一直保持沉默。
江輕衣打了北魏立國以來最大的一場敗仗。
這些言官自然要罵。
當然要罵。
若是不罵,便是失了職。
只是如今跳出來,拈髯長嘆,唾星橫飛的這些人,在一年前,全然不是這副嘴臉。
江輕衣的得勢,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勞,要得益於這些言官當年的大力吹捧。
西關每打一場勝仗,無數篇早已準備好的稿子,便從洛陽皇都的朝會之中流出。
成也如此,敗也如此。
讓曹之軒覺得有意思的一件事,是這些言官大罵特罵,卻偏偏沒有提及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江輕衣是北魏寒門子弟的代表。
他的崛起,沒有官場深厚的積澱,也沒有背後大勢力的角力。
因為他的背後,是全北魏最粗,最大的那根大腿。
是陛下大人。
所以在場的所有言官,沒有一人,去提到最重要的一點。
陛下用人不淑。
曹之軒很有耐心地聽著這些言官一個一個進諫。
然後退朝。
他知道,未來的幾天,洛陽朝會都是這樣。
對江輕衣的痛罵,大貶,並不會隨時間而停止。
曹之軒並不著急。
他在等。
。。。。。。
。。。。。。
離開西關的第三天。
郭攸之和董允靠在車廂篝火旁取暖。
兩人有些擔憂地將目光投向車廂旁,遠離火堆的那個男人。
青甲破舊。
江輕衣一個人靠在樹旁,蓬頭垢面,看起來像是一條野狗,但好在安靜到了極點。
抵達西壁壘城主府後,江輕衣去了一趟任平生的府邸,然後拿著一把木劍,瘋了一樣向著城外衝去,文弱的總督大人,居然有相當不俗的修為傍身,幾位西關大漢都沒有拉住。
直到那位出手。
郭攸之沉默望向將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