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紀灼耐心驅散講臺拽著沒邊兒的問題不願離去的你女同學,走出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盛桃的背影。
穿著帆布鞋,一下一下的磨蹭地面。等的沒耐心了啊,紀灼輕笑。
盛桃舉著手機反覆調整角度,拍下美好的落日,金燦燦粉融融的一片,柔光似蜜。
她心裡琢磨著發微博的文案,沒想到自己也落入他人的鏡頭。
細微的“咔嚓”一聲,夕陽下泛著暖光的盛桃的背影儲存到紀灼的手機裡。微卷的長髮散到腰間,陽光下淺淡似金髮,墨綠色的寬大衛衣,簡單的湛藍長褲,完全一副青春少女的背影。
手機裡舉著手機拍落日的少女,屬於紀灼的獨家記憶,獨一無二的私藏浪漫。
“喂”,盛桃被右肩上輕拍的手奪取注意,轉頭卻看到紀灼浮現在左側的笑顏。
細碎的暖光撒在他眼裡,盛桃一時想不出動人的詞彙,只覺得像星星一樣,真好看。
這就是最高層了,紀灼握住盛桃的手腕,牽著她穿過樓道又上了幾步樓梯,就到了天台。
兩個人相對無言,卻又勝過萬語千言。
盛桃放下纏住他的手臂,鼻尖相對的極近距離拉遠,鬆開水光朦朧的軟唇。
濃密纖長的睫毛還在輕顫。
看了場極美的落日。
*
盛桃跟在紀灼後面,七扭八拐的,走進了南大後面小小的巷口。
南吳雖說叫南吳,卻屬於北方,隔著山河的分隔,距離南方只差那麼一點點。所以既有北方的四季分明,又有南方的溼氣纏繞,人們喜歡用辣椒驅散這點兒陰霾,街頭巷尾也大多是一些熱騰騰暖乎乎的炒菜之類的小吃。
盛桃當初去北方上大學,離海很近,風挺大,為了防止自己被吹走,吃的都是樸實敦厚的麵食,豪爽硬朗的大菜,回來後為了保持身材也輕油鹽,除了認識紀灼後每天投餵她的飯菜,再沒吃過這些熱辣的小炒。
從小拍戲的時候飢一頓飽一頓的盒飯她也從來沒挑過,她從來不挑食,也愛吃這些總被盛清影批判不健康的東西。
夜色上頭的校園街十分火熱,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
盛桃對著一間又一間的擔擔麵、紅油抄手、串串香口水留個不停,紀灼卻拖拽著她到了巷尾一家沒那麼多人的店面。
她抬頭一看,鴨血粉絲湯。
盛桃:所以為什麼要帶她吃這麼清淡的東西?
紀灼盯著盛桃來回掃蕩的視線,無情的說:“不行,不能吃辣的。你下面還沒好全呢嘶”
盛桃眉心一跳,他竟然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的說出“下面”這個詞,已經聽到鄰座的人笑話他們小年輕不懂得節制了。盛桃帆布鞋碾過紀灼的腳,走向窄小的店面,去看老闆手邊的選單。
笑呵呵的老闆第一句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的紀灼,“紀老師,你又來了?這回還帶這麼漂亮一姑娘,嘖嘖,稀奇啊。”
倒也不是客套話,他開店數十年,眼光毒辣,隔著口罩,只一雙眼睛就能看出盛桃面容不俗。
來這兒的年輕人哪兒有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來並非常人,“裡邊兒有隔間,您二位請。”
店面雖小,倒是很乾淨,不像剛才看過來的那些桌面就油膩膩的大排檔,擦得鋥亮的小方桌上呈上來兩碗熱氣騰騰的鴨血粉絲。
盛桃拿起桌子上一罐醋,一下倒進碗裡快半瓶,看著紀灼詫異的目光,盛桃憑著自己在外地的經驗解釋,“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小吃價格低,所以成本也壓縮,這醋肯定兌水了唔”,盛桃筷子挑起一坨粉絲放進嘴裡,囫圇著說:“你看,根本就不酸——的”
盛桃眉毛鼻子皺成一團,速度咬斷一團粉絲,接過紀灼手裡的溫水,噸噸噸的灌了下去。媽的,這醋怎麼這麼酸,牙都要掉了。
盛桃總算緩過來了,紀灼也笑夠了,推著他那碗還沒動的粉絲過來,把自己這碗拉過去,“你吃這碗”。說著神色如常的夾起盛桃攪亂的粉絲吃下。
“你別吃——”
“——沒事兒,我就愛吃醋。”
紀灼打斷盛桃的話,從面前夾了幾筷子鴨血到她碗裡,“吃吧。”
盛桃不聽他的,這人有病嗎,非得自虐。
她戴好口罩走出去,“老闆,再下份麵條”,說完在他旁邊套近乎,“——大叔,你偷偷告訴我,他以前有沒有帶別的小姑娘來過”
盛桃進來時,紀灼正貓著腰站在小窗邊抽菸。絕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