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避頂的夜明珠,花月樓笑彎了眼睛。
這地道這麼黑,他總得有幾個照明的東西不是?
走出石室後,花月樓肩上扛著用黑衣人衣服包住的兩枚比排球稍小一圈的夜明珠,走到了一處分岔的路口。
從玉佩中取出了幾顆綠色的藥丸,用內力震碎後,仔細的用手指攆著粉末,均勻的灑在地上。
待看到地上一層發著白光的火苗小小的一瞬而過,轉而消失到前方。
花月樓抬腳邁步,走向了火苗消失的地方。
昨天進入石室的,除了南王世子,便只有看守他的幾個人。
而無論是世子還是看守人,能走過的地方,也不外乎出口和休息的屋子。
另外一處可能會走的地方,自然也就是關押其他犯人的地方。
那些人走之前沾染了花月樓灑在門口處的藥粉,如今,正好可以幫花月樓來帶路。
看見前方傳來微弱的火光,花月樓頓住了腳步,將兩枚發亮的夜明珠用衣服多纏了兩圈,緊緊的包好,系在了背上。
緊貼著牆壁站好,聽音判斷出只有一人。
屏息靜氣,待到那人已靠近七尺時迅速竄過去,趁對方不備左手扼住對方的咽喉將其抵在了石壁上,右手握拳猛力一擊。
在對方的一聲悶哼之後,花月樓將已經癱軟的人扶坐在地上,甩了甩手腕,繼續向前探路。
洪桐藉著燭臺上昏黃的燈光,手指輕撫過桌上地圖的幾處地方,微皺著眉,正在細細謀劃。
鋪在桌子上的地圖雖然比起現代的要簡陋不少,卻是將街道縱橫,內河巷口都繪製的清清楚楚,已經算得上是難得的精密之物。
若是到過京城的人看見了這幅圖,定是要有所驚歎。
因為這副圖上,畫的正是大明朝的國都之所在——北平的四九城。
洪桐拿起旁邊的一直毛筆,微沾了點硃紅的顏料,在圖上的一處點上了一個圈。
正在這時,石門被轟然開啟,一個黑衣手下衝進來跪下行禮,急聲道:“主子,不好了!”
洪桐抬起了頭,看向那人,擰著眉道:“什麼事不好了?”
黑衣人道:“島上的那些武林人都聽說太阿劍被盜,人人氣憤,現在已經跟家丁打起來了。”
洪桐聞言一怒,衝過去抓住那人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氣道:“這可是真的!”
黑衣人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卻絲毫不敢反抗,顫聲道:“是真的,陸小鳳和花滿樓他們似乎有心阻止,但那些暴怒的人數卻太多,一時也有些力不能及。”
洪桐甩開黑衣人,急忙向外走,怒道:“聞遠佟不想讓他爹活了!竟然敢讓那些莽夫相信這種事!”
那些島上的家丁早已換成了他的人,如今竟讓這些武林中的無知鼠輩困住了手腳,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邊走出門邊道:“這地方不能呆了,準備一下船,讓人立刻都到船上去。”
洪桐頓了頓,接著道:“把姓聞的那個老頭和花月樓也給我帶過來!”
走出石門,洪桐向著出口處走出不遠,就又見一個黑衣人跑了過來,道:“主子!聞老頭和花月樓都不見了!”
洪桐聞言微愣,片刻後一巴掌向那人甩了過去,怒聲道:“在這裡磨機什麼!還不快去找!”
黑衣人被打了個踉蹌,但是卻絲毫不敢反抗,急忙點頭,轉身又去尋人了。
洪桐咬牙道:“花月樓!你竟然玩這種花樣!我要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隨即,他轉頭向身後的人吼道:“讓人守住出口,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兩個時辰後,把埋在這地道里的炸藥都給我點了!我要炸的他粉身碎骨!”
花滿樓和陸小鳳在前島的暴亂中折騰了一會兒,充分做好了搗亂的一切事宜,在確定哪些假扮的家丁都被困住了以後,便趁其亂將聞遠佟偷了出來。
此時他們三人,正在向南島的樹林奔去。
花滿樓聽見聞遠佟輕微的咳嗽聲,關切的問道:“聞少島主,你還好吧?”
聞遠佟喘勻氣後,微笑道:“多謝七公子關心,在下沒事。”
陸小鳳在一旁道:“你可別勉強自己,這事我們去就行了,你的傷沒好,還是快點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聞遠佟搖了搖頭,道:“在下畢竟是這島的少島主,怎可將事情都託付給別人,自己卻在一邊觀看。”
陸小鳳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