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慕容辭和沈知言都無法判斷慕容詩的話是真是假。
慕容詩忽然察覺出不對勁,眨著靈氣四溢的眸子問道:“殿下問這事兒做什麼?”
沈知言眉目清雅,卻鄭重地問:“郡主,一年前你當真沒有回京?”
她一臉的懵,搖搖頭,“沒有回京。你們若不信,可以問問御王府的下人,可以問問三叔嘛。”
的確,一年前她是否回京,只要問問慕容彧就知道。
就算是她瞞著御王偷偷回京,那麼派人去御王老家的大宅問問便一清二楚。
倘若她說謊,很容易被戳破。
慕容辭心念至此,盯著她問道:“郡主,你可認識一個名為趙青松的男子?”
慕容詩搖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認識。”
從她堅定不移的眼神來看,應該沒有說謊。
慕容辭冷著臉道:“可是他認識你。”
“啊?他認識我?怎麼認識我的?他在哪裡?”慕容詩詫異得不得了。
“他死了。”
“啊?”慕容詩一臉的懵,“死了?什麼時候死的?可是我不認識趙什麼松的男子呀。”
“趙青松一年前就死了,與端柔郡主你相知相戀十餘日。”
沈知言溫雅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她劈得外焦裡嫩,吱吱地冒煙。
她目瞪口呆,如泥塑木雕一般,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激動地辯駁:“我怎麼可能和別的男子……我一直喜歡的是殿下你……”
慕容辭唇角抽搐,不想說話。
他再一次鄭重道:“郡主,趙青松生前明明白白地跟他的丫鬟說過,與他兩情相悅的姑娘是端柔郡主你。”
“不可能!”慕容詩陡然提高聲音,靈眸怒睜,因為激動發怒而情緒高揚,雙頰染了紅雲,“我不可能和別的男子……對了,一年前我不在帝京呀,怎麼和那個趙什麼松相識呀?”
“郡主,息怒。”沈知言溫和道,“趙青松一案我和殿下還在查,涉及郡主,因此請郡主來問問。”
“我還以為……”她忽然打住,一臉的不自在。
以為是太子殿下請她來玩耍的,沒想到是這等晦氣的命案。
慕容辭與他用眼神交流,郡主言之鑿鑿,不像說謊。再者,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郡主嬌憨活潑、不失可愛,不像那種城府極深、心機可怕之人。那麼,秀禾說了謊?
然而,秀禾和郡主無冤無仇的,平白無故地誣陷郡主做什麼?
琴若忽然道:“對了,秀禾不是見過趙青松畫的畫像嗎?不如讓秀禾來看看端柔郡主,認一認。”
慕容辭和沈知言也想到這一點,看來只能這麼辦,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一個時辰後,衙役帶著秀禾趕到大理寺。
慕容詩抬起下巴看向那個丫鬟,雙眸明亮如水,眉目間有幾分小傲嬌,一副“我沒做過、我不怕”的神情。
秀禾眉心緊蹙,仔細地辨認那個裝扮華美的姑娘,努力回想那張畫像上的女子。
可惜,她只是無意中倉促地掃了一眼畫像,雖然對畫中女子大致的容貌有點印象,不過五官根本記不清。
眼前這位端柔郡主,好像……
“就是她!”
她忽然指認慕容詩,義正詞嚴道:“民女記得很清楚,就是她!”
沈知言鄭重地問:“你確定畫像裡的女子跟眼前這位姑娘容貌相似?”
“……民女可以確定,就是她……”秀禾的聲調降了點,好像有一點點心虛。
“你不要胡亂指證,我根本不認識你家公子!”慕容詩氣急敗壞地怒斥,轉向太子時一臉的委屈與氣苦,“殿下,我根本不認識那個趙青松,一年前我不在帝京呀!”
慕容辭嚴肅道:“做假供者要挨板子,半條命就沒了。本宮再問你一遍,這位姑娘是不是你家公子畫像裡的女子?”
秀禾本能地垂眸,眸色微閃,“民女認得,就是這位郡主。”
慕容詩氣得跺腳,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你胡說八道!”
慕容辭走過去,站在秀禾面前,凌厲的眸光盯著她,居高臨下的態勢攝人心魄,“最初你義正詞嚴地指認她,接著你的言行舉止都表明你心虛,因為你並不能確定她就是趙青松畫像裡的女子,或者你是故意誣陷她的。”
秀禾震驚地睜眸,嘴唇輕顫,眼裡浮著不可思議與懼意。
為什麼她的心思被這位大人看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