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沈知言迷惑不解,殿下究竟想問什麼?為什麼問的都是秀禾這個丫鬟的事?
琴若筆走游龍,迅速記著,卻也不明白,殿下總是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
慕容辭一眨不眨地盯著秀禾,秀禾窘迫、拘謹地低著頭,好似被戳到痛處,有點不安。
“你伺候你家公子多年,日久生情,喜歡你家公子,是不是?”
慕容辭語聲清冽,似是玉石輕釦,叮噹清脆。
秀禾震驚地抬眸,一臉的不可思議,下一瞬她意識到自己被戳破了心事,慌張地低下頭不說話。
沈知言吃驚,琴若驚愕,不同的表情驚人的同步。
不過,丫鬟喜歡公子,這種事兒不少見,沒什麼好驚訝的。
“秀禾,你伺候你家公子五六年,你家公子相貌堂堂、才華橫溢,你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不過你只是簽了賣身契的僕人,沒有資格嫁給公子。倘若趙夫人同意,你也只能當個侍妾。”慕容辭的語聲利落如珍珠滾落玉盤。
“這些年,你家公子寒窗苦讀,你伺候他,陪伴在側,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美好,想永遠這樣下去。可惜,你家公子遇到了喜歡的姑娘,還天天出去和那姑娘幽會,你生氣,你妒忌,你怨恨,但你無可奈何,阻止不了公子。”
“不是這樣的……雖然我喜歡公子,可是我……”秀禾著急地辯解。
“你想知道你家公子喜歡的那位姑娘是怎樣的,因此你時不時地問他,希望知道那位姑娘是哪戶人家,是不是大家閨秀。瞭解之後,你才能更好地對付那位姑娘,把你家公子的心搶回來。”慕容辭清冷道。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妒忌,我更沒有要對付那位姑娘……”秀禾使勁地搖頭,驚惶無助,被逼得快崩潰了。
“你家公子死了,你斷定跟那位姑娘有關,於是你對官府說出那位姑娘的身份,為你家公子伸冤報仇。”
“我只是實話實說……公子是不是被那位姑娘害死,我如何能知曉?我只是把知道的告訴官府……”
“在你心裡,你早已斷定那位姑娘是兇手,你要為你家公子報仇雪恨,就說出那位姑娘是端柔郡主!”
“不是!我只是把知道的說出來……我沒有……”
秀禾崩潰地搖頭,爾後捂著頭,雙目因為激動的情緒而爬滿了血絲,淚盈於睫,看著痛苦不堪。
沈知言越發不明白,好像沒有必要這麼逼她吧。
她喜歡楊青松,更沒有謀害他的道理,而她說出端柔郡主是他喜歡的那位姑娘,也算人之常情。
慕容辭眸色冷厲,篤定道:“趙青松失蹤後,你必定去找過端柔郡主,是不是?”
秀禾吸吸鼻子,雙目赤紅,豆大的淚珠滾落微黃的臉頰,“是!我去御王府找過端柔郡主。”
慕容辭冷笑,“可惜,你找不到她。因為御王府的守衛說,端柔郡主根本不在帝京,一直沒有回來過。你糊塗了,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倘若端柔郡主真的不在帝京,那麼和趙青松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是不是端柔郡主?你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想通了,必定是端柔郡主匆匆離開帝京,並且囑咐御王府的守衛說她一直沒有回來過。這一次,你看見你家公子的屍骨,更認定端柔郡主害死他然後逃出帝京避禍。因此,你要向官府說出端柔郡主,要官府找到她。”
秀禾一邊抽噎一邊拭淚,冷靜了些,眉目間有一抹倔強,“是!我要官府去查查端柔郡主,這有錯嗎?公子是好人,敦厚謙遜,彬彬有禮,從來不會跟人發生爭執。不是端柔郡主害死公子,還有誰?”
沈知言汗顏,殿下真是目光如炬,這麼隱晦、私密的心思也挖出來。
慕容辭不再問,對他道:“稍後去趙家的別苑看看。”
他對秀禾道:“你先去別苑等我們,到時候我們還要問你一些事。”
秀禾點點頭,懷著滿腹情緒離去。
琴若讚歎地豎起大拇指,“殿下如何瞧出秀禾喜歡趙青松的?”
“她的細微表情出賣了她。”慕容辭笑道。
“或許別苑留有那位姑娘的畫像。”沈知言的興奮溢於言表,“殿下,現在就去嗎?”
“午時將至,用過午膳再去吧。我想念林羽做的飯菜了。”
“我早已讓林姑娘準備了。”
不多時,林羽燒好了午飯,他們幾個人一起吃,又是一番談笑風生。
午飯後,慕容辭和沈知言匆匆趕往趙家別苑。
趙家別苑的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