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俊容鐵青,沉厲道;“你幹什麼?他是你主子!”
那近身侍衛鬆開慕容辭的手臂,眼裡暗瀾激湧,針鋒相對道:“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公子!”
慕容辭疾言厲色道:“這是本公子的事,退下!”
他的眼裡浮現一絲驚訝,不可思議地盯著她,額頭好像寫著四個大字:難以置信。
“公子,大公子說了,人心難測。”半晌,他擠出這麼一句話。
“我自有分寸。”她眸色森厲,“秦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對他不敬,這是禮數。再者,我沒有召你,你冒然靠近,對我毛手毛腳,是對我不敬。再有下次,就滾回去!”
“我絕不會回去!”這近身侍衛沉鬱地撂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秦公子,我這侍衛太沒禮數了,抱歉。”慕容辭笑了笑。
“無妨。”秦公子清朗地笑,“只是這個侍衛真的有點僭越了,對主子動手動腳實在不該。”
“餓了,去吃飯吧。”
二人前往大堂,而站在不遠處廊下的那個近身侍衛望著他們有說有笑,面上烏雲滿天,暴風驟雨即將來襲。
吃了早飯,一行人啟程。
琴若也坐在馬車裡,低聲問道:“殿下,聽說一大早的你訓斥了那個侍衛?”
慕容辭點點頭,琴若同仇敵愾道:“那個侍衛就是欠揍,得狠狠地教訓一頓才行。”
見殿下不說話,琴若問:“殿下在想什麼?”
慕容辭清冷地勾唇,“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啊?誰?那個侍衛的真面目?”
琴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侍衛罷了,還有什麼真面目假面目?
這日午後,他們在官道旁的樹林裡短暫休息。
慕容辭啃完煎餅,往樹林深處走去。
秦公子牽了馬去附近的小溪餵馬,沒有看見她獨自離開。
那個侍衛看見,跟上去,看見她越走越遠,於是喊道:“公子,不要走遠了。”
慕容辭在一塊巨大的石塊坐下,安之若素地等候。
那個侍衛追過來,眼裡滿是擔憂,“公子,不要再往前走了。”
她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爾後伸手拍拍他沉實的胸膛,接著慢慢往上,揉捏他的肩膀……
他肩背挺直,面不改色,只是喉結滾動了一下,長睫輕輕閃動。
“御王派你來保護本宮,准許你跟本宮同臺吃飯,准許你近身伺候本宮,准許你對本宮動手動腳嗎?”她嬌柔緩慢地問。
“說!”見他不出聲,慕容辭厲聲喝道。
“那個秦公子別有企圖,殿下不可信他。”近身侍衛沙啞地回話。
“那是本宮的私事,你無權過問。”她站定在他面前,眸光冷冽,“就算本宮跟他發生了什麼,你只不過是卑賤的侍衛,有什麼資格管本宮?”
“王爺要我保護殿下,其中有一條便是,任何男子都不能靠近殿下。”他一本正經道,深邃的眼眸浮現幾縷血絲。
“你不就是男子嗎?你對本宮動手動腳就可以?”
“……”
“本宮警告你,再有下次,你滾回燕國!”慕容辭冷厲道。
“恕我不能從命,我只聽命於王爺。”近身侍衛態度強硬。
她氣極,忽然看向他後面,微微一笑,“秦公子,我在這兒。”
近身侍衛轉過身,不及防遭人突襲,想後退已經來不及。
嘶啦一聲,她揭下他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雪顏,慕容辭哭笑不得——果然猜得沒錯,慕容彧假扮近身侍衛,跟隨她前去西秦國。
被揭開人皮面具的這一刻,慕容彧才知道上當了。以她的聰慧,早晚會識破他的偽裝,不過,原本他也沒想隱瞞多久,她能忍受得了,他可忍受不了,那種心愛之人明明在眼前、卻不能親近的煎熬最是折磨人。
她氣惱地質問:“你怎麼……你不好好待在京城,來湊什麼熱鬧?”
他變回自己的嗓音,低沉道:“我怎麼放心讓你一人去西秦國?再者,西秦國皇帝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倒想親自瞧瞧。”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打算去西秦國?你把國書給本宮看,是要本宮自己決定去西秦國?”
“不這樣做,怎麼能瞞天過海?”
“可是,諸國一旦知道你在西秦國京城,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會有危險!”慕容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