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辭和琴若齊齊地望過去,是那個近身侍衛。
秦公子還沒回過神,那個近身侍衛已經走過來,將臂彎挽著的墨色大氅披在慕容辭身上。
慕容辭一臉懵圈,這是什麼鬼?
琴若也是瞠目結舌,越來越覺得這個近身侍衛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看他那張容貌尋常的臉膛,覆蓋著厚厚的霾雲,猶如一尊黑麵神。
秦公子譏諷道:“玉公子,你這個侍衛雖然無禮,但對你這個主子倒是盡心盡責。”
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是:侍衛是下人,對待主子的朋友這麼不客氣,失了禮數,追根究底,還是玉家的家規不嚴。
聞言,這近身侍衛的眼眸冰寒如利箭,箭箭生死。
“讓秦公子見笑了。”慕容辭有點尷尬。
“無妨。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不穿外人的衣袍,是真的嗎?”秦公子朗笑。
“的確如此。”她更尷尬了。
“公子,該回去歇息了。”近身侍衛提醒著,徑自扣住她的手臂前行。
琴若尋思著跟上去,秦公子一人站在原地,望著那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眼梢飛落一絲冰冷危險的芒色。
進屋前,慕容辭拍掉近身侍衛的手,嚴厲道:“本宮說過,下不為例!你把本宮的話當耳邊風嗎?”
近身侍衛看她半瞬,不發一言地離去。
琴若生氣地叫道:“哎,你怎麼這樣?公子還沒說完呢!”
御王派來的近身侍衛脾氣也太差了吧。
回到屋裡,她氣得咬牙,“殿下,奴才覺得那個侍衛太不像話了。他竟敢無視殿下的訓斥,徑自走掉,這分明不把殿下放在眼裡嘛!”
“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古怪?”慕容辭躺在棉被裡。
“他是很怪,奴才總覺得他時刻盯著殿下,殿下走到哪裡,他都會跟來。”琴若擔憂道,“奴才擔心他會對殿下不利。”
“這一路咱們當心點兒。”
“不如奴才找個機會警告他?”
“不必。那樣會打草驚蛇。”
“奴才會注意他的。殿下,睡吧。”
之後,琴若吹滅燭火,在旁側的小床躺下。
天亮後,一行人再度啟程。
午後,大夥兒都餓了,他們停下來歇息。秦公子去樹林裡打了一隻小白兔回來烤,那四個近身侍衛也去打了野味回來,有小鳥,有雞鴨。
他們點了兩堆篝火,慕容辭坐在篝火旁等著吃。
不多時,烤焦的香氣瀰漫開來,勾人得緊。
秦公子烤好了,掰了一隻兔腿遞過來,“玉公子,嚐嚐我的手藝。”
與此同時,那近身侍衛也遞過來一隻鴨腿,“公子,嚐嚐我烤的鴨腿。”
看著兔腿和鴨腿,慕容辭覺得這抉擇的難度不亞於前幾日抉擇是不是去西秦國。
琴若不禁替殿下抹汗,這兩人怎麼趕到一塊兒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瞪向對方,眼裡迸射出冷芒如星。
“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兩隻腿都不夠我吃的。”
慕容辭伸出雙手分別去接,先咬一口兔腿,再咬一口鴨腿,都讚美味好吃。
琴若暗暗鬆了一口氣,萬一弄不好,這兩個男人會不會打起來?方才他們的眼神好可怕。
那近身侍衛和秦公子互瞪一眼,爾後都去掰烤鴨、烤兔子坐在一旁吃。
慕容辭偷偷跟琴若輕聲道:“沒想到那侍衛的手藝還不錯,比秦公子烤的好吃。”
琴若驚奇,吃完手裡的就去掰烤鴨,果然,味道真不錯呢。
“玉公子,再走一百多里就是西秦國邊境最大的安州,我們可以在安州找一間比較好的客棧歇一晚。”秦公子笑道,“若我們快馬加鞭,應該能在亥時趕到。”
“那就趕一趕。”慕容辭道。
不多時,她吃飽了,琴若一拿水囊,才發現沒水了。
再一次,秦公子和那近身侍衛同時遞來水囊,殷切地看著她。
琴若猶豫了一下,眸子一轉,為難道:“我家公子不喝別人喝過的水囊。”
“這水囊是滿的,沒人喝過。”那近身侍衛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就這個吧。”她笑眯眯地接過來,“秦公子,這水囊你喝過了,你還是自己喝吧。”
慕容辭真想誇她機智,只是為什麼這兩個男人的舉動這麼一致呢?
秦公子訕訕地縮回手,用飲水化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