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後,蕭長瑜便收到了父親的召喚。他緩了緩凝重的神情,來到了父親院落的書房門前,推開書房的雕花木門,見蕭羿正端坐在書案後,眉目間透著一股威嚴。他連忙上前,恭敬施禮:“父親。”
蕭羿抬眼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深沉:“回來了?聽說皇上讓你徹查白蓮教之事,談談你的想法。”
蕭長瑜站直身形,低聲道:“父親,白蓮教勢力龐雜,起初只是隱秘聚會宣揚所謂‘天降明主’之說,如今已發展成南方數省之亂。他們的口號吸引了不少百姓,甚至有明朝遺民摻雜其中,妄圖推翻朝廷,這是無法輕視的隱患。”
蕭羿點了點頭,神情凝重:“不錯,白蓮教並非尋常邪教,他們口中雖稱‘平等救世’,實則利用民間疾苦蠱惑人心。你可知,他們的前身乃是元末紅巾軍一脈?這些人借宗教之名興風作浪,背後多有隱秘支援,甚至可能有朝廷重臣暗中勾結。”
蕭長瑜聞言,眉頭微皺:“父親,白蓮教真的與朝中有人勾結?若真如此,這亂局只怕更加難平。”
蕭羿微微頷首:“不排除這種可能。據為父所知,白蓮教分為明面與暗線,明面上是那些在鄉間傳教的‘白衣祭師’,而暗線則是一批隱藏極深的骨幹,背後或許有明朝舊部支援。他們不僅在南方興風作浪,還試圖北上滲透,妄圖挑動京畿周邊的不安定因素。”
蕭長瑜點頭,沉思片刻道:“魏啟已經帶兵南下探查,他會暗中調查各地的白蓮教骨幹,同時向我及時傳遞情報。我還計劃在必要時親自南下,清剿這些亂黨。”
蕭羿嘆了口氣:“此事並不容易。白蓮教多以村落為據點,行蹤詭秘,他們既能借‘佛法’聚眾,也能假仁義煽動民心。長瑜,你必須明白,這不僅是刀劍能解決的戰鬥,更是一場爭奪民心的較量。”
蕭長瑜沉默片刻,問道:“父親,您可知白蓮教為何能迅速壯大?朝廷為何遲遲未能根除他們的勢力?”
蕭羿微微搖頭,目光深邃:“白蓮教善於利用百姓的苦難做文章。他們在傳教時,聲稱朝廷苛稅橫徵、民生凋敝,唯有‘彌勒佛下凡’才能救世。百姓生活艱難,自然願意相信這些荒誕之言。而朝廷呢?”
蕭羿頓了頓,語氣低沉:“現如今,康熙年間雖然號稱‘盛世’,但並非無懈可擊。南方多地的水患、旱災,地方官員貪墨成風,這些都是白蓮教得以壯大的根基。你要對症下藥,既要剿匪,更要治本。”
蕭長瑜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凝重:“父親所言極是。白蓮教表面打著‘平等仁愛’的幌子,背後卻是意圖顛覆朝廷的野心。若只是頭痛醫頭,恐怕治標不治本。”
蕭羿緩緩道:“此事非你一人之力可以解決,你需聯絡地方官員,同時注意與地方士紳合作。這些人雖各懷心思,但他們比誰都清楚,一旦白蓮教坐大,首先遭殃的便是他們自己。”
蕭長瑜沉思片刻,忽然問道:“父親,以朝廷目前的政策,是否足以壓制白蓮教?若地方官員貪墨,百姓苦不堪言,即便剿滅一批,也難保不會有新的亂黨興起。”
蕭羿臉色微沉:“這便是朝廷的兩難所在。康熙帝雖英明,但朝廷上下盤根錯節,官僚體系積弊已深。若徹底清理地方官員,短期內只會導致更大的動盪。因此,當前只能以剿撫並重為策,剿滅其骨幹,撫平民心。”
蕭長瑜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兒子明白了。白蓮教的骨幹必定是關鍵,只要能擒賊擒王,便可讓他們群龍無首,勢力瓦解。”
蕭羿微微頷首:“長瑜,此事非比尋常,你需謹慎而行。白蓮教背後的勢力複雜多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但你若能妥善處理,皇上必定更加器重於你。”
書房內的燭光搖曳,映照著蕭長瑜沉思的側臉。他心中已有定計,但也深知此次任務的艱鉅。
離開書房時,夜已深,寒風陣陣。他站在院中,仰望著天邊稀疏的星光,心中暗道:“白蓮教之亂,既是朝廷的禍患,也是我建功立業的機遇。我絕不能有半分懈怠。”
這一夜,蕭長瑜幾乎未曾閤眼。他在書案前反覆檢視魏啟送來的情報,同時擬定了一系列剿撫結合的策略。翌日清晨,他便命人火速傳書南方,並親自挑選了一批精銳人馬,準備隨時南下應對突發狀況。
翌日清晨,蕭長瑜正整理南方白蓮教勢力的分佈圖,門外的侍從輕聲稟報:“將軍,魏啟從南方傳來急信。”
蕭長瑜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筆,沉聲道:“速拿上來。”
侍從恭敬地呈上一份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