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紅字。她沒有死亡,而是永遠活在高歌的心裡。
不超過兩週時間,高歌必會來墓地一次,假期幾乎天天都會來。所以,唯有該墓冢不存在雜草零亂和另類植物。左右兩株綠色灌木小樹和蒲公英與野菊花,從不擔心會遭遇飢渴,因為有一個男孩會經常來給它們澆水除草,有時還會施肥。
高歌畢竟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雖然恢復了糊紙盒,但對學習依然沒有起色,跌落到六七十分的成績一直延續到高二。沒想到在高三上學期時,被氣極的張爺爺用柺杖打了一次,被動用心學習了半年,高考以最後一名成績考上了本市高等學院機械製造專業。
記得剛大三時的一天傍晚,高歌正與同學們在籃球場打球,猛然看到陌生的姐姐高虹站在一旁看著他。進入青春期的姐姐非常美麗,但很冷,宛若冰美人從畫面中走出。她滿意地打量著走近跟前高大俊朗的弟弟,給了他兩張百元幣後,難得的嫣然一笑轉身離開。她說話了嗎?好像沒有。
自從姐姐考上師範學校,到參加工作當了小學老師這些年,高歌與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高歌記得,姐姐只是在師範第二個學年時一個晚上,突然到張奶奶家找他。那是因為父母不知是不是忘了給她生活費,自尊心特強的她怎麼會提及呢?好在她不是那麼生硬,主動叫了張爺爺張奶奶,再要弟弟去外面說話。其實,她內心還是很喜歡兩老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歌兒,能借我十塊錢嗎?”在外面人行道樹下,高虹一臉為難地問向弟弟。她是何等的孤傲清高?能讓她開這個口還真是難為她了。
高歌不問原因,說了句“等我一會”,便快速轉身跑回去。那晚,高歌給了姐姐30元,高虹接過錢後扭身倉促離開,也可以說是逃離。在遠處路燈下,高歌看清姐姐的背影在發抖,一隻手應該是捂著嘴在哭泣。她,是那麼的孤單,也是那麼的孤獨,更是那麼的悽美。在高歌的認知裡,姐姐的任何一個舉動都是美的流露,他迷信認為,也許是有婉兒的作用。
高歌知道姐姐習慣了孤身一人,只能遠遠地跟著她護送到學校。失去了婉兒,姐姐便凸顯重要了。回家的高歌向張爺爺張奶奶坦白了剛才的事,兩老聽後頓時陷入沉默。最後是奶奶媽媽抹了一把淚,爺爺爸爸長嘆一聲。
翌日下午,兩老買上一大兜水果零食去了師範學校找到高虹,強行給了她100元。高虹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內心有太多的淒涼,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半天,把老師和同學都哭出了教室遠遠地看著她。
“虹兒,週末回家吧,爺爺奶奶給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瘦得,奶奶心疼啊!”張奶奶扶起她抱住說。
高虹依然沒來爺爺奶奶家,繼續她的獨來獨往。她從未有過什麼好同學和好閨蜜,直到近幾年才獲得一幫好姐妹。當然,這又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