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惠子小姐是想自己開一家道場啊!”
寬敞的道場內,一位身穿白色練功服的大叔盤腿坐在惠子對面,哈哈大笑。
大叔名叫慶藏,長得一臉陽光,下巴上還有些鬍渣,身上的練功服背後印著素流二字。
很明顯,他就是這家專門傳授徒手戰鬥武術的素流道場的師傅,也就是惠子此行要來拜訪的人。
“沒錯。”
輕輕點頭,將手中的黑傘收起放在一旁,惠子端正地跪坐著,輕聲說道:
“我聽說慶藏先生您的素流道場是這鎮上面積最大的道場,便有心想來請教一番創辦道場需要注意的事項,雖說如此……”
惠子適時打住,目光看向四周,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這道場裡空蕩蕩的連一個弟子都沒有,您真的明白該怎麼經營道場嗎?
惠子感覺自己之前可能有些草率了。
光是問了最大的道場叫什麼名字,卻完全沒有想過,面積大不一定就代表辦得好,也有可能是那種家裡特別富裕,只是隨便開著玩玩的富家公子弟。
在惠子看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憂無慮的清澈的愚蠢的慶藏,就是屬於這一型別。
看來這次是白走一趟了,之後再去下一家問問吧……
“哈哈!惠子小姐還真是直接啊!”
一下就明白了惠子的意思,慶藏也不惱,只是抬手撓了撓頭,哈哈一笑。
“不過惠子小姐你別看我這裡現在還一個弟子都沒有,但這都是有其他原因的……真要說起經營道場這種事情,我其實還是有些心得的!”
“洗耳恭聽。”
雖然已經打算走人了,但既然慶藏還有想說的話,那出於禮儀,惠子也並不介意再多坐這麼一會兒。
“首先,就是傳授武藝的師父一定要厲害。”
慶藏豎起食指,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惠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用力點頭。
“嗯!惠子小姐是很厲害的人啊!”
“您為什麼會這麼想?”惠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為'氣'啊!”
慶藏用力拍了拍胸口。
“這世間的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氣,尤其武藝高深者更是如此!
但惠子小姐不一樣,你明明就坐在我面前,可我始終感受不到你身上哪怕一絲一毫的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面對平靜的湖面一樣,表面看似毫無波瀾,其下實則蘊含著驚天偉力!
能對自身的氣掌控到這種境界……惠子小姐肯定是一位遠強於我的武道大師!
竟然被一位這麼年輕的姑娘給比下去了,還真是讓人羞愧啊!哈哈!”
口中說著羞愧,話語中卻滿是讚歎,看來這位慶藏師傅應該就是那種所謂的超級老好人了。
“當然,光有厲害的師父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還得有一位厲害的弟子!”
“厲害的弟子?”
“沒錯!”
慶藏用力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開辦的畢竟是道場,如果只是師父厲害,弟子卻都非常平庸,大家就會認為是你這個師父在藏私,不願教弟子真東西。
如果讓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了,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有人願意來拜師學藝了……”
“原來如此。”
除了師父外,最好還要有一位優秀的弟子來撐門面嗎?
優秀的弟子……
這也沒辦法從別的道場直接撈一個過來,也就是說,這就需要她自己去耐心培養了嗎?
聽起來就會很麻煩,惠子突然有點不想開道場了……
“對了,惠子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慶藏忽然開口,打斷了惠子的沉思。
“請問。”她微笑回應。
“可能會有點冒犯,但惠子小姐你身為女兒身卻想要創辦道場這件事,你家裡人不會反對嗎?”
家裡人……
突然聽到這個詞語,惠子整個人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她的臉上就再度恢復了微笑。
“不會的,我的家人很支援我。”
她如今的家人只有巖勝兄長一人,至於繼國家……它早就覆滅了。
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在德川家康徹底剷除豐臣氏,進而一統天下的最後一戰中,繼國家誤判了當時的天下局勢,最終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