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兄長離世之後,在如今這個世界能有絕對把握將惠子擊敗的,就只剩下了無慘大人。
除此之外,就連巖勝兄長和她也只在伯仲之間。
如今的惠子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數位斑紋柱的圍攻之下,一邊護著手中的黑傘不被攻擊,一邊將這些人快速斬殺。
更別提,根據惠子十幾年前從某位鬼殺隊劍士口中瞭解到的情報,如今的鬼殺隊已經沒有斑紋劍士了。
不但如此,那些劍士現在甚至就連斑紋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更進一步的通透世界和赫刀了……
曾在戰國時代盛極一時的鬼殺隊,如今竟然也衰弱到這般地步了嗎……
惠子輕聲嘆息,心裡卻沒有多少感觸。
畢竟在她看來,鬼殺隊的強盛完全就是依賴於緣一本人的強大,隨著緣一兄長的逝去,鬼殺隊的衰敗也是必然。
比起這些無用之事,惠子更在意自己接下來要去拜訪的地方。
她並非是出來閒逛的。
惠子想自己開一家道場,可又沒有相關經驗,不知道具體該從哪裡開始。
正好她又聽說鄰近的這座城鎮裡有一家規模很大的道場,所以才想來拜訪這家道場的師傅,諮詢一下情況。
也是因此,她才冒險選擇白天出行。
畢竟夜晚上門拜訪什麼的,這實在有些不合禮儀……
嗯,記得是再走過前面的街道,然後……
“哈哈!來啊!你們不是要抓我嗎?來啊!”
“別跑!站住!狛治!你給我站住!”
身後突然響起陣陣嘈雜的聲音,惠子回頭看去,只見街道上,幾位官差正追著一個小孩朝這邊跑來。
那小孩看上去大概在十一二歲的年齡,是個男孩,個子不是很高,黑色短髮,眉毛細長,有著粉色的睫毛,眼睛的瞳孔是藍色,看上去倒是挺清秀的。
惠子有注意到,這名為狛治的男孩手中正攥著一個錢包,兩條手臂上各有三條因為犯下扒竊之罪而被刺下的刺青。
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是慣犯了嗎?
惠子沉思的瞬間,狛治就已經被身後那幾名官差按倒在地,就在她的身旁,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通透世界之下,她能清楚地看到,這些官差都下手極重,處處朝著狛治身上的要害而去。
男孩雖然盡力反抗,但終究是敵不過幾名成年人的圍攻,很快就被揍得失去了反抗能力,鼻青臉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整個過程,惠子都只是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這一幕,直到官差們要拖著男孩回去奉行所給他上大刑後,才終於開口。
“你叫狛治?”
或許是身上那獨特的氣質和精美的和服讓人產生了誤解,惠子才剛開口,官差們就下意識站住了。
他們似乎以為她是什麼達官貴人,全都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終於恢復了一點意識,趴在地上的狛治聞聲,勉強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惠子。
可當他看清楚惠子的打扮,尤其是看到惠子身上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和服後,那帶著淤青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厭惡。
“你誰啊……滾……”
惠子只是低頭看著他,繼續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偷東西嗎?”
狛治撇過了頭,語氣虛弱。
“關你什麼事……趕緊滾開……否則我……”
還沒等他把威脅的話說完,旁邊的幾名官差忍不住上前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
“臭小子!你嘴巴放乾淨點!”
“看到這位小姐的衣服了嗎?這是你惹不起的人!”
惠子沉默地看著趴在地上,雙手護住頭部的狛治。
剛才那一瞬間,她有注意到狛治的心臟出現了突然的異常收縮,不但讓他體內的血液流速加快,周圍的肌肉組織也在那瞬間繃緊。
這些反應都在表明,她剛才的詢問確實觸及到了狛治內心的某個地方。
這孩子並不是單純地想要作惡,而是因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選擇去盜竊。
“是因為家裡人嗎?”惠子再次問道。
官差們下意識停止毆打,狛治的心臟也再次出現了相同的異常收縮。
果然……
怪不得身上一股淡淡的藥味,是家裡有人生病需要吃藥調養,才不得不出來做這種事的嗎?
答案已經明確,惠子沒有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