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黃的，大約用了很多年的樣子，一邊的字是寫了很久的，一邊的字是剛寫下來的。
大約這就是真正的案件卷宗了吧。
“那新娘是失足落水？”方太初又問。
水裡飄起來的，除了失足落水，還能如何說呢。
注意到方太初的語氣有些不對，劉大人趕緊將手上的動作放下，嘆了一口氣。他似乎比之前看見的時候蒼老了許多，臉上的鬍子好幾日都沒有打理過的樣子。
“不然呢？”劉大人反問。
張家之所以能在縣衙內這麼囂張，是因為張見仁還有一個兄弟張見智，張見智是朝中大官，所有的案卷都會到他的手中，一旦遞上去，誰遞上去的，誰就會死。
所以，至今沒有人敢動得了張家人。
除了讓幫兇頂罪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好。”方太初點了點頭，“的確是失足落水，怎麼不算失足落水呢。”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走出刑房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落寞的。後來想了想，自己不也是利用了他們嗎？半斤對八兩罷了，誰又比得過誰。
“我的新娘子，怎麼不開心啊？”身後一個打掃的下人，拿著掃把一點一點的清掃落葉。
這人今日又換了一張臉，不過他那個賤兮兮的笑容，她卻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沒心情跟他貧嘴，淡淡的說了一句，“哦。”
便走到遠處的大樹後面藏起來，那靠著牆的位置被外頭的樹遮起來了，外面的人不太看得見這裡。
他拿著掃把，跟著進去。
“誰惹你不高興了，我去幫你殺了他。”溫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