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喧鬧,但此時的鬧聲和剛才並不相同。
眾人紛紛朝著許大山道歉,“剛才是我們是中了小人之計才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老哥不要往心裡去。”
“是啊,是啊,都是那小夥子的錯。”
話如此說,臉上倒是也顯出些幾分情真意切。
許大山老實,不計較,卻也忘不了剛才這些睜眼瞎不明就裡就辱罵的話。
想讓他說原諒?
等著吧!
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許旺想跟著走,被許毅拉住,他笑道:“既然剛才是誤會,那自然是不要緊的。”
“各位來都來了,不如看看蠍子,有個風溼腿痛的,回去泡藥酒也很好。”
冬日裡活蠍子確實少見,他們剛誤解了他,此時小夥子還笑臉迎人。
“我要三隻。”
“我要五隻。”
“別搶啊,我是真要回去泡藥酒。”
“誰不是呢。”
不知道是圖心安還是真需要個,紛紛出聲。到最後竟爭搶起來。
許毅只管淡笑著給對方夾蠍子,至於對方怎麼帶,怎麼裝,他一概不管。
府衙門口,許旺摸出錢袋,查了又查,“媽耶,竟賣了唔唔--唔。”
許毅及時捂住他的嘴,貼在他耳邊道:“小子,財不露白。尤其是在衙門面前。”
別小看只是兩個縣衙守門的。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知你有油水,便會多多為難。
許旺才十五歲,又長在鄉下,不懂這人心道道。
但他覺得許毅厲害,自然對二哥的話言聽計從。
揣起荷包,用只能許毅二人聽見的聲音說:“我咋從不知道銀子這麼好掙。”
許毅失笑,在他帽子上按了一把,帽簷徑直壓住眼眉,才調侃道:“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
張家。
會客廳的雕花木門緊閉,室內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瓷器打砸聲。
幾個藍襖小廝在門廊下戰戰兢兢,紛紛打聽,“二少爺怎的突然發這麼大火?”
“我也不曉得,少爺好好的吃著茶便突然摔了茶碗,氣沖沖往回走。”
不只幾個小廝,連張宇的親爹親孃都不知道小兒子發什麼瘋。
衝進家門便要找張毅要算賬,聽說張毅在臥房歇息,便不停咒罵。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孩子,周春花疼的和眼珠子似的,便護了一句,嬌寵的張宇便打翻了茶碗。
“胡鬧!”張振海耐心告罄,猛斥一句,甩翻了手邊的茶碗。
他的聲音夾在瓷器碎裂的脆響中,“有事說事,成何體統。”
吵鬧聲驚動了在後院休息的張毅,他從門外進來,“爹,可是弟弟惹你生氣了?”
“哎呦。”
他雙腿剛邁進廳堂,一陣狂風颳過。
張宇直接照著他的腿窩來一腳,差一點便跪下。
此時張宇揪住他的領口,告狀道:“爹,我們被這小子騙了,他腿傷根本不是我大哥許毅害的。”
到底是叫了十五年的大哥,張宇已經成了習慣。
他往常之所以罵許毅也是痛恨他惡毒容不下自己親哥。
現在
張宇不待張毅說話便捂住他的嘴,三下五除二把在茶館聽到的說個一清二楚。
周春花原本還想替他說話聽到他自己承認後,壓不住的失望。
張毅有些慌,“娘。”
“閉嘴,你別叫我娘。”周春花也掃落肘邊茶碗,泣聲道:“我沒有你這個撒謊成性的兒子。”
"對,我也沒有你這個撒謊精大哥。“
張宇作勢要打張毅,被張海振呵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錯之有。”
張毅臉上的苦相瞬間轉為笑臉,急急點頭,“對,爹說的對。”
“這是什麼話。”
周春花難得硬氣拍桌子站起來,“若是不想讓許毅在張家只管說便是,陷害豈是正道。”
她出嫁前,也是學過四書五經,知書達理的才女。
雖是偏心,但也能分辨好惡。【注:wu四聲】
張振海難得沉默,無聲覷了妻子幾眼,起身繞到屏風後,“你且跟我來。”
周春花抱著手爐彆著臉,心裡煩躁。
“我知你覺得毅兒手段陰損,可你得考慮他生存艱難,哪跟人學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