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念塵用手摸了摸鼻子,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穆紫幽指著滿桌的菜說:“都坐下吧,這是我給幾位準備的接風酒,來!我先乾為敬!”說著,仰頭把酒壺裡的酒喝個底朝天,三人見狀,坐到桌旁,各自倒上了一杯酒,對著穆紫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穆紫幽還是坐在窗外的長椅上,倚著欄杆,她笑靨如花,明媚又風情,三人第一次見到穆紫幽這樣笑,竟都痴痴的望著她,穆紫幽放下手中的空酒壺,又從旁邊拿起一壺酒來,對著三人說:“你們用你們的飯,我喝我的酒!”說完,面朝湖面自飲起來!東方念塵三人折騰了一上午早餓了,穆紫幽既然好酒好菜的款待,也不能辜負了她一番好意不是!三人不再拘束,好菜好酒又有美人在眼前,好不愜意!
寧白初幾杯酒下肚,不由問穆紫幽:“你是用何種手段讓二太爺喝下那杯毒藥的?”穆紫幽沒有回頭,依舊望著遠處的景緻發呆,不過卻從她嘴裡飄出一句話:“也沒說什麼,我只說善惡有因果,他若想把一切因果都揹負下來,就喝了那玩意兒!”寧白初又飲下一杯酒,問道:“當年你為何扮作幽兒來我寧家?”穆紫幽轉過了身,看著眼前三人,咯咯的笑出了聲,那笑聲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是那麼清爽又幹淨:“譚家進不去,只有你對我感興趣,那時想在寧家對譚柏下手,後來覺得寧府上下,上至侯爺下至門童,都還算良善,不該連累他們,所以就走了!”寧白初聽到她說只有自己對她感興趣時,臉突感發燙,她竟這麼認為的嗎?他沒再接話,一味地吃菜喝酒,來掩飾那種像是被人看穿的尷尬。
封招見穆紫幽不拘小節,有氣度,幾杯酒後,也說出了自己心裡話:“不然你隨朕進宮如何?朕封你為貴妃,讓你享盡榮華富貴!在這荒郊野外,始終是不安全的!若再遇到紫依閣那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呢!”他的話讓東方念塵和寧白初同時驚訝,這封招什麼時候動的這個心思?穆紫幽手拿酒壺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寧白初的旁邊,她對面就是封招,她對著封招擺著手說:“不可不可!我已經和寧世子有了夫妻之實,從此以後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其他人嘛,還是不考慮了!”她的話直接驚掉了其他三人的下巴,寧白初更是不解:穆紫幽莫不是瘋了不成?此等渾話究竟想怎樣?東方念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白初,孤竟不知你與幽兒姑娘早已暗通款曲心有靈犀啊!怪不得孤以江山為聘她都不稀罕呢!妙!妙啊!”封招也落井下石的附和:“想不到寧世子還是一個痴情種啊!人都說一笑泯恩仇,我看寧世子這是情到深處泯恩仇啊!佩服佩服!”封招這話意義就宏大了,譚家寧家四條人命,穆家兩條人命,這陳年舊恨竟然被寧白初拋之腦後,竟然還和仇人之女糾纏不清,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是會遭到世人鄙視唾棄的!寧白初臉都氣白了,站起身來拉著穆紫幽就往外走:“你給我出來一下!”寧白初拽著她走到樓梯口,想去樓下,又覺得樓下說話二樓聽的明明白白,就上了三樓。
他推開一間房門,拉著穆紫幽進去後,把門關上,一把把她甩在地上,怒氣衝衝的問:“你想置我於死地嗎?我寧白初從未害過你,也從未做過傷害你穆家的事,你為何陷我於不孝不義不仁之地?”穆紫幽從地上起來,瀟灑的拍了拍身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她反倒笑著坐在椅子上,對寧白初說:“我又不是讓你娶我進門,你惱什麼?不過是你養的一個外室,你怕什麼?”寧白初更氣了,這哪兒跟哪兒呀?他與她一向規規矩矩,甚至相互都沒表露過一點兒好感的痕跡,怎麼就突然到娶與不娶,外室這些層面了?他被她整糊塗了:“我跟你說明白點兒,我與你什麼事兒都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你不要以為誰都可以被你掌控,我和你,到死都不可能!”說完就往外走,剛走兩步穆紫幽就開口了:“那你覺得我是和封招幸福一點兒呢?還是和東方念塵幸福一點兒?”寧白初脫口而出:“哪個都不適合你!”說完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嘴咋就這麼欠呢?她跟誰和你有啥關係?只要不跟自己,她愛他娘跟誰就跟誰!然後他又補一句:“你想跟誰就跟誰!”穆紫幽看到他的小動作又咯咯的笑道:“封招心狠手辣,莫偃國也不會由著我這樣一個青樓女子,與他們的公主在後宮平分秋色的,東方念塵是要娶封傾為後的,那女人蛇蠍心腸,她的手段比起封招更狠絕,我跟了哪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就這麼願意看著我去送死?”寧白初冷笑兩聲:“以前不捨得,現在巴不得!這是你自找的,好好的隱居起來不好嗎?這幾年你不也過得挺好嗎?何必再拋頭露面,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上,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麼?”穆紫幽噗嗤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