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翻臉,她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口氣反而溫柔起來:“幽兒啊,這是你爹爹當年離開穆家時給你娘留下的信,他那時明知道自己去莫偃國會凶多吉少,還是抱著僥倖之心去了,信裡面有對你孃的囑託,還有他若不能回來之後的安排,哦,還有你的名字,男孩叫什麼,女孩叫什麼!”周氏把信遞了過去:“現在,就把這信留給你做個念想吧!以後,嬸孃也不會再來叨擾你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穆紫幽見她說的情真意切的,上前接過那封信,她拿過信看了眼,對周氏說:“周夫人請回……”話還沒說完,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然後就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周氏從錦春院出來時,還時不時的用手帕拭著眼淚,還是原來的那隻大箱子,還是一個丫鬟兩個抬箱子的下人,上了馬車往穆府的方向而去。任誰都會覺得,周氏這是遭到了穆紫幽的回絕,悻悻而歸了,當然,包括錦春院周圍的各方眼線,也包括紫府的人。一直到晚間,風雪間裡還沒動靜,這都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也沒人看到穆紫幽從風雪間裡出來,更沒人敢進去,六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主子別是出了什麼意外吧?他想到周氏出門時那隻大箱子,脫口而出兩字:“不好。”馬上和白板和東風進了錦春院,來到二樓風雪間外,沒有任何猶豫推門進去,果不出其然,房間內空空蕩蕩,沒有打鬥的痕跡,窗戶也都完好無損,可是主子人卻憑空消失了。這事情可就嚴重了,白板對著夜空接連放出三束訊號,這是紫府出大事的象徵,不到一刻鐘,錦春院旁邊的巷子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內,陸陸續續就有人彙集而來,房間裡烏壓壓的坐滿了二十幾人,么雞見大家都來了,就把主子不見的事,還有周氏的諸多可疑之處都簡短的說了一下,然後她說:“現在最大的嫌疑就在那隻箱子裡,主子進去後,錦春院外面每個窗戶每個出口都被咱們的人監視著,進出的每個人我們的人都記得仔細,連只螞蟻都混不過去,唯一漏算的就是那隻箱子!”白板說:“么雞姐,主子不在大家都聽你的,你來安排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么雞也不推讓,斬釘截鐵的說:“首先,這件事馬上要讓玉子小築那三位貴人知道,借用他們來找尋主子下落,白板,你現在馬上還扮回錦春院的夥計,火速去往玉子湖,能多大聲就多大聲,告訴鳳姐錦春院的事,要巧妙的提到周氏和那隻箱子,速去?”白板一點兒都不含糊,瞬間領命而去。么雞又說:“剩下的分兩撥,一撥沿著周氏的路線,仔細查詢線索,看周氏的馬車,路上跟別的馬車有沒有接觸過,停沒停過哪裡;第二撥,悄悄潛入穆家去查探線索,中間一定多加小心!去吧!”話音剛落,烏泱泱的一屋人瞬間就沒了蹤跡。
玉子小築內,三人早已酒醒,正坐在一樓的外廳裡喝茶,東方念塵看了眼漆黑的夜空,神色有些焦慮:“這人都去了幾個時辰了,還不回,別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是!”封招胸有成竹的說:“表哥放心,幽兒姑娘出了這玉子小築,就被咱們的人暗中保護著呢,如果不是那錦春院有地洞她故意躲起來,人是斷不會丟失的!放心吧!”話音剛落,就見從遠處飛奔過來一隊人馬,後面好像還有一個下人打扮的小廝,到了近前,前面的人下馬上前行禮:“啟奏皇上,有一人說他是錦春院的下人,有要事求見鳳姐,屬下把他帶來了!”封招看了眼那小廝說:“把他帶上來吧!”白板被帶了上來,撲通跪倒在地,大聲哭喊著:“鳳姐……鳳姐……幽兒姑娘出事了!”那個屬下呵斥道:“大膽,皇上在此,怎……”話還沒說完,就被鳳姐的大嗓門打斷了:“這是怎麼了?快說!”封招、東方念塵和寧白初幾人臉色也瞬間俱變,封招站起身厲聲道:“細細說來,到底怎麼回事?”白板說周氏幾人抬箱走後風雪間裡幾個時辰都沒動靜,也沒人看到幽兒姑娘出來過,後來幽兒姑娘貼身伺候的下人不放心了,推門進去一看,裡面早已空無一人,整個錦春院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就派他騎快馬火速來告知鳳姐拿主意,剛說完,就見又有一人快馬向這邊本來,那人到了近前下馬直奔封招,先向封招行了禮,又在封招耳畔耳語了一番,封招揮了揮手,讓他下去,然後他對白板說:“你也先回去吧,告訴錦春院的人先不要聲張,這件事朕自會查個清楚!”白板看了眼鳳姐,鳳姐給他使了個眼色,白板就退了下去。封招對著屬下襬了下手,那些屬下都撤了下去,鳳姐跪倒在地,聲音哽咽的說:“請皇上為幽兒姑娘做主啊!如今姑娘生死未明,還請皇上救救姑娘吧!”封招說:“鳳姐你也下去吧,朕和表哥商量一下,會盡快查清此事的!”鳳姐見封招沒想置身事外,就退了去,東方念塵見只剩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