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抹起了眼淚,水生的外公看不下去了,埋怨說:“跟孩子說重點!”水生的外祖母抹抹眼淚接著說:“對對,說重點,當年你爹在回來的路上就出事了吧?很多事你可能都不知道,你今年有二十二歲了吧?還沒說親是嗎?當年你爹同意把我們接過來就是想讓你和阿離成親!”這話像一聲悶雷,把水生轟的暈頭轉向的,怎麼?這天仙一樣的女子竟然要做我的娘子?這……水生的外祖母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問他:“你是否同意?”水生看了看眾人,臉紅的說:“既然是我爹生前最後一件未了的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同意!只是怕小姐嫌棄在下的粗鄙!”水生本就隨母親多些,人長的英俊中透著幾分沉穩,周離卻大氣的說:“我不嫌棄!”水生的外祖母看到二人都坦明瞭心意,笑道:“這就行了,你們成親後我和你外祖父還有春梅還要回到別院,在這裡太引人注意了!盧府那邊早就和周家斷了個門兒清,生怕受到一絲牽連,阿離交到你手裡我們也就放心了!春梅沒有父母我們就當親孫女兒養著了,她為我們養老送終就夠了,我們一家三口在莊子上大大方方生活,他們找不到一點兒阿離的痕跡,也不會把我們這些外人怎樣的!”第二天,村子裡就傳開了:原來水生的爹還在世時就給水生在外面說了門親,人家見這邊一直沒信兒,親自上門來看情況,想不到水生爹那次還沒到家就沒了!這不,女方父母和妹妹都過來了,把人也帶過來了,說是看著二人成了親再走……大家夥兒都替水生高興,就這樣水生和周離成了親,做了夫妻。
夫妻二人日子過得甚是幸福,唯一不足的就是,成婚已三載,周氏卻一直未有身孕,看過大大小小的大夫不下十個,就是沒什麼動靜。不知怎的,這年春天,周氏害喜了,經大夫診斷,已經懷孕兩月有餘,把夫妻二人高興壞了!轉眼到了冬季,十月懷胎,周氏產下一女,得名水梧兒,小阿梧長的晶瑩剔透,冰雪聰明,三歲便能識文斷字,五歲便能吟詩作對,八歲便能幫爹爹記賬,並寫得一手好字。水生依舊負責採買事宜,年齡不大,卻在金山鎮百姓的心中頗具影響力。本地百姓幾乎家家都製作竹製品,吳老爺子家,前幾年兒子兒媳都相繼病逝,只剩吳老爺子和孫子相依為命,吳老爺子做竹雕的手藝無人能比,水生便把一些筆筒雕刻的活兒給了他,因為手藝好,做工精細,客商們都說吳老爺子手底下出來的成品,基本都是被各地官員買走。聽說曾經皇上有一次去某位大臣家去喝茶,看到這位大臣書房內的筆筒雕刻的甚是精緻美觀,就要了去,帶回了御書房。這一下子,吳老爺子的身價就提升了數倍,他原來每個筆筒能賺得十個銅板,此後,他每個筆筒能到手二十個銅板,他從原來什麼檔次的筆筒都做,到後來水生只讓他做那些雕工精湛的高檔筆筒,吳老爺子每天的幹勁兒更足了!
一晃,水家阿梧已經十三歲了,雖然性情有些……與眾不同,不過心性還是十分善良的。水生夫妻本性純良,阿梧從小便看到爹爹和阿孃怎樣做人做事,怎樣對人對事,她也學的通透。對待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員,還有一些錙銖必較的商人,更甚者有些踩高就低的小人,她都是看不慣的,實在看不慣的時候,她也會用些小手段去懲治一下這些人。對那些勞苦百姓,老實本分的手藝人,她卻是以禮相待,謙恭和善的。所以對於她的行事做事,水生和周氏是這樣想的:孩子性情雖與常人有些不同,但小小年紀卻能辨是非知好壞,這就夠了。雖然曾把縣太爺大管家的一個凳子腿動了手腳,害的那個管家栽了個大跟頭,頭撞到桌腿磕了個大包,那誰叫他和阿梧爹爹講條件想拿紅利的呢?活該啦!雖然也曾把那位涿州客商的酒葫蘆裡下過瀉藥,害的那位客商住店時拉稀拉的像噴泉,整整將養了好幾日才動身,那誰叫他妄圖克扣鄉親們辛苦錢呢?也是活該啦!對於這些事,水生和周氏都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商會除了水生擔任買辦還有一個管事,也就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商戶們覺得在人家地盤上自然要用人家的家裡人,這傢伙說是小人都有點兒抬舉他了,做的事一件件的真不是人做出來的,他姓喬,大家都叫他狗子喬。鎮上有戶趙姓人家以編制竹簾為生,這戶人家有個女兒,待字閨中,人長的很是好看。狗子喬在一次“視察”貨品中,偶然間看到了,哈喇子恨不得都淌出來了,愣是故意找茬,說趙老伯編制的成品不合格,拖延著不給結錢,非要人家女兒帶著東西親自去商會重新編,他狗肚子裡的壞心思誰都看的出來,趙家女兒說什麼也不去,這狗子喬就去趙家威脅嚇唬,說如果耽誤了商戶收購,還得讓趙老伯賠償損失,趙老伯在他走後,就來到阿梧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