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的爹爹哭訴著狗子喬的惡行。阿梧在旁邊把事情都聽了去,招呼上吳興去了鎮裡,吳興是吳老爺子的孫子,比阿梧小几歲,卻是阿梧隨叫隨到的小跟班,也是阿梧的鐵桿粉絲。阿梧讓他做的“壞”事那簡直太多了,但每一次都大快人心,比如鋸凳子腿,給酒葫蘆裡下瀉藥……狗子喬平時就住在鎮上的商會里,金山鎮四周山上山下都是竹子,為了方便商戶們採購,就把商會設立在金山鎮鎮上,阿梧的家離鎮上不太遠,要走上半個時辰。在出村子前,阿梧讓吳興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用一個布袋子把村長家茅房後面的那個大的嚇人的馬蜂窩裝了起來,兩人在天剛擦黑的時候終於走到了商會牆外。商會的大門一般這個時辰都是緊閉的,阿梧看到今天大門卻虛掩著,在外面能聽到裡面有女人和狗子喬說話的聲音,中間還穿插著第三個人的聲音,阿梧想,看來這狗子喬真像大家說的那樣,每到晚上他就會讓家裡的管事把自己的小妾送到商會來,第二天早上再接走。阿梧心下嘀咕,這狗東西今天怎麼還不關門?阿梧把頭探進院子,看到西堂屋亮著,阿梧知道那是會客的房間,看來他們在那個房間飲酒作樂呢,東邊第二間屋子就是狗子喬平時睡覺的房間,阿梧輕手輕腳的在前面走,吳興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她們進了狗子喬的房間,走到床邊,把床帳都放下,弄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把被子也給鋪上,阿梧對著被子給吳興努努嘴,吳興用極快的速度把手裡的布袋子放進了被窩裡,二人閃身出了房門,又出了院子……
第二日,阿梧是被一群人的說笑聲吵醒的,阿梧揉了揉眼睛,心想看來今日來找爹爹的人不少啊!吃過早飯阿梧聽阿孃說,昨日夜裡,狗子喬喝的大醉去睡覺,不知道誰往他的被窩放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今日一早,家裡的管事過來接他的小妾,看到房門虛掩,叫了半天也沒人應,就推門進去了,看到滿身紅腫的狗子喬暈倒在床下,上前探探還有氣,趕緊喊人把他拉回了縣裡,阿梧還聽阿孃說,這回狗子喬沒有個一倆月是出不來了!阿梧其實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以為用馬蜂嚇唬嚇唬他,蟄他幾個包就行了,誰知道那狗東西喝的太醉了,阿梧問阿孃那個小妾怎麼不在?阿孃支支吾吾轉移了話題。後來阿梧讓吳興打聽了個仔細,說是頭晚一起喝酒的還有一個商戶,那商戶看上了狗子喬的小妾,給了狗子喬一筆銀錢,小妾當天夜裡就跟商戶坐著馬車走了。原來那小妾在家裡總是被狗子喬的大老婆欺負打罵,聽說能離開狗子喬,連家裡那些值不了幾個銀錢的細軟都不要了。阿梧聽完這複雜的箇中關係,心下感嘆:要不然阿孃怎麼不說了,原來是難以啟齒啊!阿梧聽爹爹和阿孃的談話,好像是爹爹補齊了該給趙家的錢,趙家還繼續編織著竹簾,不過早晚狗子喬會再次回來的,到時候可能所有的氣都撒在趙家人身上,他故意把小妾送人,其實就是想重新納妾,這齷齪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阿梧聽到爹孃談到此處,看到他們唉聲嘆氣的樣子,就走到爹孃跟前,對他們說:“那就請爹爹幫趙老伯的女兒說個媒,在狗子喬回來之前把她嫁了不就得了!”周氏用寵溺的眼神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插言!沒規矩!”阿梧撒嬌的撲在阿孃的懷裡,吐了吐舌頭:“阿梧知道了,阿孃不要說阿梧了!”水生一拍大腿,興奮的道:“我們阿梧就是聰明,這個辦法簡直太好了,到時候這邊木已成舟,狗子喬就是回來也不能怎麼樣了!”阿梧靠在盧氏的懷裡,對她爹說:“爹爹認識的人多,給那個姐姐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切不能找本地的手藝人,這樣就免不了連婆家都會被狗子喬牽制!”水生聽女兒這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有事要馬上出去一下!”然後一溜煙的就消失在了門口,阿梧和阿孃面面相覷:這話說到一半,人怎麼走了?
過了幾日,阿梧才從阿孃那裡知道真相,原來,有一位禹州的商戶馬公子來看貨,驗完貨裝好車本應今日早上就走,昨日裡阿梧的爹爹就是去鎮上見馬公子去了。馬公子年紀二十有二,因為一直在外面經商奔波,親事還沒定下來。早前定過一門親,因為常年在外見不到人,女方年齡一年比一年大,女方那邊騎驢找馬,又找到了一戶條件更好的人家,這邊就把親退了。聽說這人長的不錯,人也不像一些商人那樣圓滑,是比較忠厚老實的正經人,家境也還算殷實,阿梧爹爹想到趙家的女兒,這不現成的嗎?就急急去找趙老伯說了此事,又趕過去找到馬公子,把狗子喬和趙家那點子事都說了,聽說馬公子當時挺猶豫的,一是擔心這爛攤子自己接下了,以後會不會被狗子喬找麻煩,二是擔心自己常年在外做生意會不會虧待了人家女方。阿梧爹爹後來乾脆把馬公子請到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