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棄了?”“哥哥有所不知,宋地缺馬,我等雖然早入宋境,可是一直無人相問,剛騎了馬匹,立時被人看顧。此去不遠就是宛亭,進了東京,入汴水走運河,去渭水之南,都是水路,乘不得馬,再者,此時不棄馬,前路坷輾更多,不若丟了,進了市鎮,尋兩匹蹇驢騾子便好。”“只你怕麻煩。”又道:“你說,左公祠,是什麼所在?”曹駿笑道:“哥哥不知,這古曹國可是人傑地靈之地,蓋世英雄無數,有冉、範、左、吳四大家族,冉是冉伯牛,範是范蠡,左丘明和吳起,哥哥定然聽過。”“古曹國又是誰人?”“卻是周文王六子姬振鐸,受封古曹國君主。”“果是寶地。”兩人說笑間,近了市鎮。
路邊忽的立著札幌,隨風而動,上書斗大“茶”字,兩人口中騎馬正吃的土,要喝清水,走進裡去,一溜十幾根泛綠樹木,支架四個大棚,草都是青的,四面通透,桌椅還算齊整。寬木桌子,粗樹墩子,木碗泥壺,櫃面有時蔬,卻是苔黃芥萵,地下有土缸,醃醬醋糟各分,哪裡是簡單茶鋪,分明是酒飯合一。兩人尋了座頭,佔了一面,鐵傘大劍都戳在地上,掛了包裹,慕容飛敲了桌面,早有店夥趨前,曹駿吩咐道:“且將茶湯來,又要蒸餅醬菜。”慕容飛道:“可有合口肉食?”店夥附身道:“客爺休要高聲,您要吃黑肉紅肉?”慕容飛大怒,“爾等敢貨賣人肉!”“客爺,清平世界,誰敢如此,我這雖是荒地,卻歸官府轄制,前後都有巡檢兵隊,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造次。”“那說什麼紅肉黑肉?”“客爺不知,這黑肉就是村雞草鴨笨蛋鵝,只需鐵錢便可享用,若要吃得好,便需花費紅錢,”又附身道:“肥羊熱狗,還有剛跌死的肉牛,鮮膏肥油,安排爛熟。”“小爺又不惜吝,將紅肉每樣切二斤來。不要酒,做大碗湯餅過來。”店夥大喜,退到後面,收拾了托盤,片刻將兩大盤冷肉送上,一扇紅白相間肥羊肉,一面雪花膏般牛肉塊。放在桌上,又從臂下取出兩個瓷缸,裡面盛了湯餅。慕容飛看了大喜,又叫取來蒜頭、醬菜、醋糟,用手抓了冷肉,蘸著便吃。曹駿先吃湯餅,將肉填入碗裡,兩人都是風捲殘雲,片刻之間,幾斤肉,兩大碗湯餅入腹,店夥送來茶湯,此時春末夏初,天氣暑熱已生,茶湯又甜又涼,正是對口,兩人又喝,只覺宋地吃食著實不同,加上身上燥熱,連連喝了幾碗。稍息了片刻,曹駿會鈔,哪知道,那店家卻道:“客官這桌已經有人看顧,會過鈔了。”雙俠互視一眼,心中疑惑。慕容飛道:“我路上肚飢,且帶上五斤熟肉,順便將這茶湯也打上兩葫蘆。”本待店家有話,哪知道二話不說,立時辦妥,想來得了足夠的錢鈔。兩人攜了兵器,包裹,出了蘆棚,大踏步往西而行。行不過二里,路邊早有兩簇人等候,曹駿打先,那些遠遠望見鐵傘,早迎了上來,為首一人,高額大目,一把鬍子,拱手道:“前面可是華山鐵傘先生,後面的可是第一劍客?”慕容飛笑道:“想來是我連累了你。”二人都笑,行到近前,曹駿道:“我二人要去西方辦事,途徑此地,原說去左公祠做法,只是戲耍那些兵卒,實是沒有事的。不想勞動左大俠。”原來此人正是左公祠當地豪俠,人送綽號:夜行驚風俠,姓左名夢伊,和另外四人合稱:中原五夢,為人急公好義,頗有名聲。今日聽了巡檢兵丁說了騎馬人物模樣,又聽說要去左公祠做法,便預先安排了人手,終於相見,自是認識這雙俠的門戶,如何敢不尊敬。餘下伴當,個個向前,齊稱:參見俠客爺。慕容飛久在北地,少見中原英雄,曹駿卻熟,和眾人見禮,又眾星捧月般,乘了騾驢,一股去了。
直走了盞茶功夫,前路忽的變寬,大路牌坊高聳,小道過買過賣。上了短崗,見石碑林立,當先一碑,色黑字金,上書:左公崗。慕容飛見眾人神色甚恭,暗問曹駿,才知道原來近些年,吳、左兩大家族因這邊風水極好,便爭奪這山崗,每十年一次大比,前次是左氏勝了,故而得了山崗,書作: 左公崗、左山寺、左公祠。若是吳氏勝了,便要叫:無極山、無極寺、吳公祠了。慕容飛道:“後輩無能,爭鬥不休,讓人恥笑。”“哥哥不知,上次左氏以這左夢伊為首,請來中原五夢坐鎮,才拔得頭籌,今次,聽說吳氏請來了中原七劍,又聽說,您戰敗了絕情劍客,中原七劍,絕情第一,所以他們這般奉承哥哥。” “哈哈哈,既如此,就報答一頓飯菜即可。”兩人大笑,走上崗去。但見紅毯鋪地,鑼鼓齊備,桌椅香案一應俱全。見了眾人,立時鞭炮齊鳴,鑼鼓奏響,除了東面一堆人,西面的都迎了上來。曹駿迎住左氏諸人,慕容飛卻徑直去了東面,有人迎了上來,慕容飛晃晃包裹,亮亮大劍,那人立時回頭,片刻間,十數人趕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