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人,是個老蒼頭打扮,拱手道:“原來是天下第一劍客到了,想不到風采果然如圖畫一般,小老兒姓吳,賤名吳天下。”“原來是寒冰劍客,久仰久仰。”“豈敢豈敢,且容小老兒介紹,這一位-----”身邊人物個個見禮,慕容飛年齡雖小,輩分卻高,又有本領,誰不知道中原七劍的頭把,絕情劍客仇明月,敗在這少年手上,哪裡敢怠慢。少頃,禮罷,進了蘆棚,席地而坐。慕容飛道:“我兄弟二人一路西來,到了此地,才真是看見英雄。吾師時時談起,天下劍客,中原七劍大名更是常說起。”“我等小名能被劍聖大人提起,實在是------”眾人客套一番,慕容飛瞥見那金劍神針龔十八郎,和自己年紀相仿,不免多有親近。那邊曹駿和吳氏眾人,也是相談甚歡。兄弟兩人心意想通,都想化解爭鬥。
時辰不早,郊祭開始,有老人焚了黃表,敬了香火,餘人派下座次,東西相對,東邊一帶:左氏宗族,夜行驚風俠左夢伊為首,除了左家眾人,助拳的還有白髮不老俠春夢何,陰極手郎夢赦,陽極手姬夢參,太極劍客柯夢隱,中原五夢俠。西面一片:除了吳氏宗族,寒冰劍客吳天下,金劍神針龔十八郎,木劍先生晉孝深,后土劍客宋齊家,火龍道人霍安國,五行劍客,再有烈陽真人付海潮,中原七劍只差絕情劍客仇明月。曹駿、慕容飛兩人陪坐在兩位族長身邊,其時正值端陽節,故稱:端陽劍俠會。
眾人禮事已畢,鋪開紅毯,收拾了地面,請出兩族宿老做公證,就要鬥劍。慕容飛大笑上前道:“各位都是江湖名俠,我二人初到貴地,原不該多話,奈何天下武林是一家,實不願看刀劍相殘,可能另謀妙法?”曹駿也道:“大家都是崑崙一脈,我兄弟二人既是趕上,只想手託兩家。”那中原五夢及時請到第一劍,只為對付七劍客,逼法說道:“願聞雙俠高見。”七劍客缺少絕情劍客,布不成蒼龍七宿殺陣,也只得道:“我等亦是願聞其詳。”慕容飛道:“此事易爾,我兄弟二人每人幫住一方,一炷香為限,六劍客若是勝得了我掌中劍,五夢俠勝得了我兄弟手中刀,我二人不再多言,若是我二人僥倖獲勝,再有話說。”五夢俠、六劍客聞了都是一驚,心中暗道:“好大的膽子!”又不能失了顏面,商議一陣,左夢伊道:“我等怎可如此,我柯兄弟一人代我等出手便好。”那邊也推出金劍神針來。
眾人沒有異議,曹駿先下到場中,那柯夢隱年約四旬,手使一對短劍,踏入場中,兩人刀劍相對,無聲無息,忽的柯夢隱躍在空中,雙劍交替,連環五劍,曹駿棄了鐵傘,手中忽的一閃,匹練般刀光爆射,一聲大響,兩人各退數步,又各自試探,轉眼一炷香已過,兩人站定,曹駿手中再也無刀,正是蟬翼刀的妙處。柯夢隱站定身形,雙劍無恙,兩道纏住手腕的淺色劍袍卻被割斷,顯然輸了一招。柯夢隱雙劍一合,化作單劍入鞘,面上半點慍色也無,笑道:“多謝曹少仙,刀下留情。”曹駿拱手道:“承讓承讓。”信香又燃,慕容飛跳到場中,指住龔十八郎道:“我二人不似他倆,我要加註。”龔十八郎略點一點頭,慕容飛道:“我輸了便輸你一千貫銀錢,你輸了卻不要錢。”龔十八郎略抬首,慕容飛道:“只要你跟我走一趟西域。”龔十八郎復點頭,慕容飛心道:“好好的伴當,奈何是個啞巴。”兩人放對,慕容飛大劍護身,穩如泰山,那龔十八郎人雖木訥,武功卻是花樣百出,瞬息間連使十數門武功,有拳有掌有彈腿,有刀有劍有奇門,有若穿花蝴蝶一般,鬥到酣處,龔十八郎手中忽然精光一閃,射出一片金光,籠罩慕容飛身形,正是他成名絕技:奪命金針。曹駿大悔,早知道不若替下二哥,這天罡傘是天下暗器剋星,不知二哥如何化解,再看場中,慕容飛武功卻越使越慢,漸漸風雷聲隱然,金光撲到,被大劍黑光一攪,竟然如鐵粉遇到磁石一般,紛紛吸附到劍身之上。曹駿心道:“二哥每次受傷,武功都有精進,此正是劍氣!”龔十八郎見金針無效,知道對方劍氣一收一放,這時吸住金針,劍氣外放,金針反射,自己不一定能抵擋,忙跳出圈外,雙手一合,一揖到地,自認不敵。慕容飛哈哈一笑,暗道:“只剛剛練到這裡,哪裡能外放,卻唬倒這廝。”
兩族人見雙俠獲勝,都沒言語,都聽吩咐。兩人淨了面,喝了茶水,慕容飛昂然道:“左公修史,流芳千古,吳公兵法,天下無敵,此為文武二聖,不可爭鬥。”曹駿也道:“正是,不若二族合祭,更名為文武二聖山、祠堂並立,各位以為如何?”兩族人士輸了武功,又被言語拿住,更從心裡也不想爭鬥,紛紛附和,訊息傳開,崗上崗下一片歡呼,又約了吉日破土建祠。兩族又派人擁了雙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