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三十人,今年與會六十六位,哪位能過雲水洞天梯,哪位登船赴仙山觀美。
慕容飛暗道:“我雖不想看你,但不願墜了師門名頭。”其餘眾人卻亂哄哄鬧將起來,有人叫嚷,“薛婆婆,我等遠道而來,都是奉了師門吩咐,推脫不得,千辛萬苦尋到這裡,哪能就回,婆婆垂憐,就讓我們都去吧。”那薛婆婆怒道:“這卻是天仙子的話,老身不能擅專,有本事過天梯的就去,沒本事的就留下吧。”話音一落,那十幾個少女,一團一聚,散在平地,每人手中卻多了兵器,慕容飛一看,不覺來了興味,原來這十八個少女使的竟然都是外門兵器。竟有跨虎攔、蘭花指、匕首鉞、子午杵、閃電梭、鎏金鏜,五行橛、筆架叉、雞公鐮、日輪刀、月牙刺、狀元筆、攔路杆、龍頭棒、三叉戟、陰陽扇、畢燕鐸、乾坤膽,料想這十幾個女子身嬌肉嫩,年紀又輕,如何使用這等古怪兵器,但江湖有話,僧道尼、老孺婦,行走出來,必有厲害手段。
眾人被群女所攝,登時無人再聒噪。陸枬嚮慕容飛略一點頭,施施然率兩子,只向洞中而去,路過薛婆婆身側,笑道:“婆婆風采不減當年。”薛婆婆會笑道:“地絕謬讚,今朝也是兩位小哥的機緣,請!”
慕容飛自不願和女人對手,拉了直眼的佟鐵山也朝洞口而去,薛婆婆卻不攔阻,微一點頭,道:“劍聖門人,也是貴客。”佟鐵山猶自嚮慕容飛問道:“師父,我看見一雙短把鎏金鏜得有五六十斤,那小娘皮如何使動?”兩人剛要進去,忽聽有人高喊:“師父少待,徒兒來了。”眾人皆望,卻見遠路上奔來一條黃龍,那人聲勢驚人,飛到近前,氣不長出面不更色,長身而立,背後鹿皮套,一對鑌鐵戟,正是鐵戟書生展青天。
慕容飛大喜,正愁陸氏三英無法應對,己方就來了強手,這展青天只輸自己半招,實是得力伴當。忙迎了來,說項了佟鐵山,教拜師兄。如意子哪裡肯服,探手一握,高叫道:“見過師兄。”展青天展臂一架,“師弟不必多禮。”兩人拳架相接,平地一聲風雷,佟鐵山登時退了三步,臉上通紅,道:“且服了你這師兄。”慕容飛大笑,展青天也是微笑不語。慕容飛問了緣由,原來,自兩人別後,展青天念念不忘“相見笑”,便尋了小劍聖出身,聽說和范陽堂有怨,竟孤身打上去,恰逢盧明月發動,要奪大堂主之位,機緣巧合,兩人結拜為兄弟,展青天為兄,助盧明月擊敗鄒瑞和祖光遠,奪了范陽堂。
剛回到家中,喜逢慕容飛遣人送來“鹿神草”,正是師徒交心,英雄相惜。展青天按捺不住,帶了包裹,繞開鹿角莊,直來尋師。這才仙山得見。展青天喃喃道:“師父,那盧明月是我賢弟,您不可厚此薄彼,當收歸門牆。”慕容飛笑道:“你結拜了,卻要我收,我卻肯收,人家未必願意,只先記下。”展青天拍胸脯擔保無事,說話間,師徒三人,步入洞府。
這雲水洞是個天坑,進了去,只見寶山中空,頭頂山雲霧絲絲,洞中沒有路徑,只是深淵,橫架一道天梯,這天梯,一頭長在洞口十數丈處,另一頭縹緲間伸了出去,不知幾許長短,天光漏下,天梯寬不過二尺,半黑半白,下腳處甚是光亮,越走越黑,直通對面,卻是行向虛空也似。
陸氏三英正在天梯前,遙見慕容飛等三人進來,陸枬低聲道:“爾等小心,那使鉄戟的便是當年的鉄戟溫侯,功夫不在閃電劍之下,另一個獅虎一樣,是外門高手,此二人正是你們對手,看顧些。”陸氏兄弟領命,細細看來。慕容飛也低聲道:“如意子,那佩玉的正是你的敵手,他雖花樣百出,奈何你金剛不壞。那嬉笑的卻是青天對手,其人飛刀厲害,我也只有四成把握。”展青天笑道:“久聞‘陸氏飛刀,神鬼難逃’,難道說的就是此人,有機緣倒要領教。”他受鹿角莊氣久了,自有怨懟,當年家世弱,不敢相爭,近來記名在劍聖門下,膽氣壯了不少。 慕容飛笑道:“卻也不然,陸氏一門性情恬淡,不會無緣爭鬥,況且人家好歹送了你仙藥,且忍了吧。”佟鐵山嗤道:“某家很想搗那廝笑臉一拳。”慕容飛止住,“你不是他的對手。”
六人行到近前,又是一陣親熱,陸枬淺笑道:“久聞閃電三俠,都是絕世身法,這天梯正要神劍顯一顯神技。”慕容飛陪笑道:“不敢,五絕面前,哪有人敢炫技,還是觀看陸地神仙手段吧。”
兩人正談扯,陸子樂被佟鐵山看毛了,嘿然道:“前輩都謙讓,某不才,先去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陸子樂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