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伸捎杆來捅木排,哪裡夠得到,眼見相撞,慕容飛立在排頭,伸木樹枝一點一劃,那烏篷船立時略一斜,木排卻瞬間變向,兩船並了頭,一同順水而下。木排與客船靠在一處,船家癱坐在船頭,滿身冷汗,見了慕容飛神力,也不敢叫罵爭競,只恨恨瞪著。這時船中眾客紛紛探頭,慕容飛卻覺背後有異,忙卸了劍匣,只聽匣中執火劍“嗡”鳴不止,待抽出劍來,卻聽“撲通”一聲,原來船家以為要殺人,縱身入水,慕容飛哂笑,正要救人,但聽身旁船中,有人“咦”了一聲,片刻後,一道電閃破頂而出,他手中執火劍也是激射而起,兩道光影一貼而合,直飛了去,片刻又“嗖”然而落,掉向河心。慕容飛眼疾手快,用粗樹枝一接,待抄在手中,定睛一看,正是執火秀霸兩把神劍緊緊貼在一起,此為:雲水劍合。
他心念電閃,高聲叫道:“如意子何在?”那船中有人悶哼一聲,須臾,一條好漢閃身上了木排,正是二賢莊佟鐵山。
師徒相見,場景不同,不便敘談,兩人定住木排,讓船先行了去,見那船家掙扎上了去,便不再理會,復又撐了木排,靠到了對岸,莆一登岸,佟鐵山不顧地上溼濘,跪倒施禮,口稱師尊。慕容飛見他還是身形魁偉,豹眼闊口,但卻手腳粗大,亂髮蓬蓬,顯是吃了苦頭,心下一驚,忙問緣由。
佟鐵山面顯苦色,一一道來。
原來自慕容飛走後,他和南極劍客相處極佳,每日和老人家精研劍法,功夫可說一日千里。不想這一日,來了惡客,不由分說,便挑釁動手,歐陽光哪裡肯將就,二人動手,來人武功極高,一掌印在歐陽光小腹,將老劍客打昏過去,留了話,竟是要尋慕容飛。佟鐵山這才知道,這人是一路追蹤而來。他連忙讓老父照顧南極劍,自己悄沒聲地追了來給師尊報信。
慕容飛沉吟道:“可知來者何人?”要知道能數招重傷南極劍客,此人武功不俗。佟鐵山粗聲道:“他說他叫雲滄海。”慕容飛心下電轉,已知原委,佟鐵山道:“師父,這廝是哪裡的毛人?”慕容飛道:“這人不簡單,他是蓮花宗宗主雲嘯海的嫡親兄弟,萬寶大會我惡了其兄,這是來尋我的晦氣的,不要怕,讓他只管來。”又問了歐陽光傷勢,言說醒轉後倒也無妨,只是受了內傷,要慢慢將養。慕容飛對佟鐵山道:“你既來了,便正好與我去會會高人。”
佟鐵山樂的開花,兩人登岸尋山,行了一程,轉過草沼荒澱,陡見遠處一座仙山。只見:
萬頃草甸,直面山海。仙山如劍,刺破青天。
山勢空濛,水汽氤氳。錐峰聳立,莽林叢生。
雲海環繞,近墨遠黛。綠樹紫花,獸鳥低吟。
林中怪石,臨淵相望。霧裡洞府,吐故納新。
白雲間有點點漆色,是山之脊樑。
小徑旁伏巨蟒青牛,是樹藤糾糾。
往上看,一條幽徑通天府,猛回頭,腳踏凡塵仙氣生。
慕容飛不覺嘆道:“好一派修仙好景。”兩人行到山前,只見山前有一圈小小草亭,竟有人煙。佟鐵山跑了去,奔了回,叫道:“師父,是有吃食。”慕容飛近前,兩人佔了一副座頭,四下望去,只覺甚是典雅,每亭一桌,每桌一兩客,案頭卻在草亭圈裡,眾客眼見得菜蔬做好,隨做隨點,有些趣味。慕容飛見案頭上正有一個豬頭,燉的稀爛,軟在瓷盆中,便點了來,佟鐵山又要了大餅,熟菜,米飯,鹽菜,見了一鍋粟米粥,也端了來。另幾亭客人見他倆都是急健身體,不敢相爭,師徒兩人大吃了一回。食罷,慕容飛掰下一塊銀面具會鈔,不理店家左右端詳銀子,兩人徑去。
兩人進了山口,迤邐登山,不多時,到了半壁,轉過一彎,只見空曠地面,一洞孤懸,那洞口前低後高,好似一條巨龍開口也似。地面上稀稀落落卻有數十人,慕容飛師徒剛剛走進,人群前列,迎出三人,正是地絕手陸枬陸長清,後伴陸氏兄弟。慕容飛頭疼他們三人,沒奈何相見,引薦了佟鐵山,說是自家徒弟,那陸子樂看了一千多眼,佟鐵山兩眼卻望著陸枬,雙拳緊握,躍躍欲試。陸枬欲嚮慕容飛介紹其他好漢,正轉身,忽聽洞中,泉水連珠響動,頃刻間,流出十數個女子,個個青羅紫衫,釵花環佩,形貌上乘,香氣四溢,為首一位半老徐娘,門前眾人都道:“原來是薛婆婆駕到。”
那婆婆見面前眾人恭順,面色轉和,一頓手中鋼杖,朗聲而言,慕容飛嚇了一跳,原來這婆子雖是女身,嗓門卻大,聲音鏗鏘,倒似積年打鼓似的。聽言說,原來這十美會共發請柬三十六封,但天仙子有話,只接待十人觀美,每人兩個僕從,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