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泛癢的氣管,頭也就越發暈沉。
視線裡,天邊的光暉越來越亮,像處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要將所有的生機都迸發,千萬顆細胞都在煥發著自己最後能用之處……
腦袋黑空空的,他沒有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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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郡出去正門,其他門都不可通行?”
去城門還需要走一段路,孟崢與船伕說是去蒼郡,可偏偏停在一個離蒼郡城門稍微遠,但又不是特別遠的尷尬位置。
剛開始還以為是有更便捷的通道,沒想到都封了。
路上遇到在周邊巡邏計程車兵,孟崢拿出事先準備好有關指揮使的印信給他看了,即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士兵並沒有認出這一行人的真正身份,只當是真的被於鶴叫來的醫者,隨意指了路,又回到了原行之路上。
那就怪了,既然蒼郡被於鶴封地這般死,那船伕又是如何能自如通行在這兩城之間的。
孟崢在前面走著,秦覽瞥了一眼旁邊未曾再開口過的蕭映竹,斟酌幾秒,出聲詢問:“
“殿下,在下冒昧請教,若能得船伕渡至彼岸,實為不易之事。不知殿下此前是否有所籌謀?”
孟崢剛從船上下來不久,除去頭暈外,還一路行走,走到半路時就有點兒體力不支了,拒絕秦覽的好心相扶後,隨即選了顆樹靠著歇息。
“陸路難行,水路乃速達蒼郡之捷徑。”
他低蹙眉心,唇色泛白,感覺真快要暈過去了。
見勢頭不對,秦覽從艾身上翻找了瓶未用過的水遞了過去,嘆息道:“殿下可有自行備藥?距蒼郡尚有時日,不妨先行服用。”
靠在樹上的男人神色生出了點兒恍惚,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麼,卻失了語。他本蹙起的眉心微微展開,突然脫了力,腿一軟,頭重腳輕似的倏忽一下就往前邊倒。
“哎……不是?”
這一突變驚得秦覽飛快地伸了臂膀攬住了孟崢的肩。情況緊急,他轉頭就不顧禮儀之分,徑直開啟了孟崢隨行帶的行囊,從裡頭翻出幾粒藥來。
姜念從下船時就感覺孟崢身體有點兒支撐不住了,還想著安頓好後給他看一下病情,沒想到這會兒人就直接失去了意識。
她把秦覽手中拿出來的藥先撇到一旁,先保持了孟崢呼吸道通暢後,觀察了下狀況,才取了常備的針來應急。
方才沿路行走時,孟崢一直是走在前面的那一個,姜念沒有機會去觀察孟崢的臉色,直到現在她湊近看了,才恍然發現這人蒼白的可怕。
附近皆是荒涼之地,自然不可能提供休息的地方,她也不好動手做細緻的檢視,只能暫且將現下能做的即做了,到城內再交予孟崢的醫者負責。
一切事畢後,等抬頭望進那雙沉涼的眉眼,姜念遲然的發現,蕭映竹近日有些怪異。
雖然他人看起來冷且沒什麼善心,但在該有的禮儀上也還是有的,即便真生了氣也是喜怒難辨。
但他在對孟崢這一人身上,卻有些微妙的變化。
就像今日下午,在船艙裡似暗芒交錯幾番看似不那麼必要的對話。
接著時間推移,直至後面,見到孟崢身體有佯,他也未出言多說一個字。
……他們之前是有何葛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