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有興趣,對雲遊山野也似有興致,真是個奇人。
秦覽懶散地微微打了個哈欠,掩下眸準備小憩一會兒。
僅是對過往思慮一會兒,孟崢便已將餐點食用完,或許是給自己提供了些能量,他有些泛白的臉上添了些氣色。
船內靜謐,朦朧日光暈入艙底,一片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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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城中間的河並不算寬,但橫穿而過需要兩個時辰,中途有一大半是空閒時間。
艾在船艙外守著,秦覽抱著稱其為防身刺醫的劍閉目睡了過去,四下靜謐,姜念抽出那本一直未看的那本書輕輕翻閱。
其實也非是看,答案之書的正常用法和在現代一樣,都是在心底默唸一個問題,十五秒過後再隨即翻開一頁來看答案。
不過眼下沒有什麼關於戀愛的問題,打發時間罷了,也就沒去在意書的用法。
船窗外暖陽柔和,赤門連綿的陣雨過後,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偏頭透窗看,還能瞧見遠處那抹彩虹。
沉溺在鮮有的閱讀時光,周圍的細響便被專注力屏去,直到視野中出現修長蒼白的指尖,姜念猛然驚了一瞬,抬眼就見到俊雋漂亮的眉眼。
是孟崢。
他剛剛睡了過去,姜念也就未多防範,眼下桃鬱送的簡體書被孟崢瞧見,有種上課被老師抓包的感覺。
姜念想下意識用寬袖遮住字,又硬生生的止住了這個做法,彎眉笑道:“孟老闆有何事相求?”
孟崢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如一捻即碎的薄紙。他雋著眉:“醫女可在看何物?”
清居時姜念沒有坦言自己的身份,一直是含糊不清的,眼下被問及,也就順著編造身份半真半假的回覆:“宗門裡的閒書。”
“宗門?”
孟崢瞳孔在姜念面上停留一瞬,很快又閃過若有所思。
“洹賭宗門關閉多年,鮮有醫者親自下山……”
片刻後,他再看姜唸的眼中有些複雜,不未再多說,頷首後即回了原位。
姜念往原先來相反方向看了眼。
船艙外。
孟崢是身體不舒服想出去透氣?
見他上船時熟稔樣,當是沒少坐船,也就可排除暈船這一可能。
她伸手握向香囊,裡頭有幾粒出行常需備的藥,猶豫一下,還是起身放輕聲從他人中間走過。
分類而裝的藥粒被包的方方正正,一雙潔淨的手攤開在孟崢眼前。
姜念與抬頭的孟崢忽然對視上,原要開口的稱呼怎麼也說不上來,有種出口及為不敬之感,只好用最低聲輕輕唸了尊稱兩字,把幾個小正方形放在孟崢手裡。
“……殿下若是身體不舒服,暫且拿它墊一下吧。”
要是朝廷的皇子在這兒出了問題,昌德帝最先算賬的便是她頭上了,何況姜念本身也非過河拆橋之人,剛才裝了宗門的醫者,那麼現在能拿出藥粒也不算暴露身份。
人命觀天,比起彼此內地裡的互相猜忌,皆為同行人,健康還是得放首位的。
孟崢垂眼盯著自己掌心,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它收攏到手裡。
“多謝醫女關心,還請自持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