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錯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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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知府方才的所作所為,事情談畢之後,被暗中調派來埋伏在清居里的刺客們落了網。
出於知府的本心,雖談笑不顯,可心中也是個認死理的。
清居的修建裝飾就是他性格的體現。
朝廷的風雲迭代漸漸將他雲遊閒散的性子磨礪成枯石,即使孟崢與蕭映竹已達成了共識,他仍然認為當朝的國公爺有叛變的嫌疑。
好在諒他最後沒喚人對蕭映竹動手。
不然現在也不是暫緩入獄審判,而是人頭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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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居回來後,眾人即回到了在來赤門前就所選好的客棧裡。
孟崢並未與他們同行,似還有他事要處理,因此說定在三日後啟程去蒼郡。
月升之時,侍從回到客棧,與蕭映竹附身低於幾句。
話聲極低,姜念只能在他的眉目間見到些許神色鬆動。
“知曉了,其餘之事仍按原先來,處理完交給親王即可。”
“是。”
一下午的交接,入腦的資訊量太大,姜念現在都有點兒理清思緒,正看著窗外從蕉葉上即落下的雨滴發愣。
感覺到面龐上的視線,她別過頭,忽覺剛才神出鬼沒的侍從不見了。
蕭映竹身旁的人總是這般來去自如。
赤門晚上下起了毛毛細雨,房間裡都有點兒陰涼潮溼,夏天未有可供暖手的爐,只能暫且用溫水杯壁來暖手。
兩本白皮書放在圓木桌的一角,與客棧內剛採摘的鮮花相併,猶如新刻的版畫。
還真有點兒時空相錯的感覺。
“姜念。”
她抬起頭:“嗯?”
“你想回到你原來的地方?”
“……為什麼這麼說?”
書頁被窗外清風吹開了幾頁,沙沙作響。
姜念蹙了眉,疑問地觀察著蕭映竹的面容。
他眉目舒淡,幾分關心蘊藏在看似散漫的面容中。
“因為你諾了。”
她的身份在蕭映竹這兒已經算是半遮半掩了,沒什麼好再猜疑的。
因此姜念也不像以往那樣推脫。
“想歸想,現實歸現實,兩者無法相交的。”
這話似是詢問蕭映竹過往的切入口,姜念順著話往下說。
“你後悔與秦公子相識嗎?”
她的話指向明顯,蕭映竹稍頓了幾秒,才道:
“世上沒有後悔藥,在當時的情況,即便是偽裝成解救水的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何況這事兒本身就為我所選。”
那場沉江戰役是自己想去的,秦覽伸出來的手也是自己想搭的。
不問計後果,也不問計原因。
僅當時當時非做不可選擇題裡,自己定會選的選項罷了。
姜念很少聽到蕭映竹用調侃的語氣說話,這麼一聽,她也笑了:
“我一開始見你與秦公子相熟,還以為是童年玩伴。”
未曾想當時的狀況竟是互相為己所圖。
一人想將當救之人當成挽救自己世家和自由的棋子。
一人想將所救之者當成猝了毒的救命藥,利用他的資源為自己鋪開生路。
利益相搭的關係本是世上最牢固的東西,更何況還有金蘭之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