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是一道疊著的符紙,上面用硃砂畫符,她不是道士,看不懂。
滿月眨眨眼:“這是什麼?”
“契言符。”陸乙淡道,“以我靈力入符,你滴血成契,到時拿此符見我,我自會答應你一個心願,如若違誓,當遭反噬。”
這玩意兒滿月在原著中曾見過,便也不疑有他。
她將符紙疊好收起,這才緩緩道:“這裡是九曲陣,大妖們平日裡不許我們私自靠近,只每月旬日來打掃一次。”
陸乙嗯了一聲,意興闌珊:“就這些?”
當然不止。
滿月撥弄了下腕上的玉珠,繼續道:“這大陣下面,是九曲地宮。若是鐵牛所言不虛,我想陰司大人……大概就藏身此處。”
聽到九曲地宮四個字,陸乙玩世不恭的笑容終於是稍稍收斂。他原本對她要說的話並不抱期待,之所以肯聽,完全是覺得有趣。
不想這確實是旁人所不知之事。
陸乙笑容轉淡,盯著滿月的臉,看不出他心思如何:“還有嗎?”
在這氣氛之下,滿月莫名也跟著緊張起來,她不露聲色,佯裝無知地搖搖頭。
陸乙微微眯了下眼,雖還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陣法下藏有地宮的事,你從何而知?”
當然是從小說裡得知。
話不能這麼講,滿月一派天真:“我無意中聽到的。”
“哦?”陸乙伸手掐住她還略帶些嬰兒肥的臉頰,笑得很是溫柔,“那你先前所說不知度母陰司在何處,看來是在騙我?”
滿月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暗道這人心思真是晦暗複雜,九曲地宮都沒他彎彎繞繞。
心裡瘋狂吐槽,面上滿月還是嚴肅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地否認:“我沒騙你,我只知道下面是地宮,如何能猜到是陰司大人的藏身之地。”
而且她可是三危山的妖,就算騙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好吧。
陸乙鬆開手,目光重又投向前方。翠林掩映之間,只看到樓臺高築,雲梯環繞,分外奪目。
陣法建得如此顯眼已是稀奇,偏偏這樣重要的地方竟無一人看守。
“你可知地宮如何進?”
滿月滿臉真誠:“不知。”
知道也不能講。
這中二病如此多疑,再說就該引來猜忌了。
陸乙從懷裡又取出一隻剛才沒放走的紙人,同先前一樣,手指一拂,那紙人宛若有了生命,歪歪扭扭站了起來。
儘管已是第二次看,滿月還是嘖嘖稱奇。
紙人一開始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七扭八拐的,看起來十分不協調,走著走著,才慢慢正常起來,不看混沌一片面孔,單看背影,一時之間分辨不出真假。
滿月看得津津有味,她見紙人向著九曲陣走去,忽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瞧向陸乙:“你該不會現在就要下地宮吧。”
陸乙略一挑眉,不以為意地反問她:“要不然呢?”
滿月:“……”
瘋了。
“……這麼大的事,你要不要回去做做準備再來?”滿月萬沒想到自己看中的【機會】這麼不靠譜,她千方百計想要說服他,“若陰司大人真的藏身地宮,一時半會也跑不掉的,你孤身一人,有什麼都還不清楚,這樣深入敵穴還是不好吧?要不然還是先找人商量一下?”
她原以為陸乙尋到了有關度母陰司的線索就該暫時打道回府,不成想這人真是個瘋子,竟然真的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兩人相處這段時間,陸乙還從沒見滿月一口氣講這麼多話,可見是真的急了。
他笑起來,回眸看她:“怕死?”
滿月誠懇地點了點頭:“怕,很怕,相當怕。”
沒想到陸乙笑得更愉快了。
“那不巧了。”他道,“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