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欞看。
滿月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但見窗子洞開,有白色綢緞從中飄出,隨風而動。
滿月驀然想起些小妖怪裡真真假假的傳聞,默默後退一步。
陸乙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回眸看她一眼:“你想到了什麼?”
滿月本來不想說的,但又覺得這人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只得道:“我以前聽他們說,混元宮裡……鬧鬼。”
鬧鬼的說法就跟都市傳說一樣,誰都能有模有樣提一嘴,真正見過的卻沒一個。
無他,混元宮乃是九曲陣地,自來不允許隨意靠近。
像什麼深夜看到白衣女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一轉頭髮現還是一臉的頭髮;還有歪脖子樹下的枯井旁,總有一個女子在找東西,千萬不要問她在找什麼,要不然就會被她扔進井裡永世不得超生,等等……大多是道聽途說,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才愈演愈烈。
可看過原著的滿月卻知道,這些說法雖然有被誇大,但也有一些真實的部分。
度母陰司豢養的陰煞最愛角色扮演,往往趁其不備拖人下水,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陸乙笑了:“你是妖,難不成還怕鬼?”
滿月不樂意了:“妖是妖,鬼是鬼,我憑什麼不能怕。”
陸乙笑著搖了下頭,不管她,先一步進了那棟繡樓。
滿月略一遲疑,不情不願地也跟著進去。
繡樓的窗戶蒙著,沒有點燈,從光明的室外冷不丁進來,眼前一黑,暗得什麼都看不到。
緩了片刻,視線才恢復正常,裡面的陳設與凡間一應沒什麼區別,入戶擺著兩把交椅,案上擺著香爐盆景之物,正對面懸掛著一張畫,畫上畫著一位看不見面容的女子,姿態慵懶地倚在榻上,手執團扇,背對著觀者,望著面前的花窗。
陸乙最先注意到那張畫,他微眯起眼睛,正要細細打量,一雙纖細的手伸過來,輕輕覆上了他的眼。
陸乙微微一怔。
“別去看。”滿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她小聲警告他,“這是障眼法。”
如果沒記錯,原著主角團就是在這裡吃的虧。她沒那麼血厚,可不想步後塵。
陸乙眨了下眼,睫毛撓著滿月的手心微癢。
他笑起來:“你覺得我會怕?”
滿月:“……”
這人裝起來還沒完了是吧。
她正待講話,陸乙卻抬手,將指尖夾著的符咒向美人圖擲去。
符紙分毫不差地定在畫上。
滿月嚇了一跳,她收回手,但見一道火焰自符中而起,畫上的景象也陡然一變。
先前背對著他們的女子回過臉來,可並不是想象中的美人面,反而青面獠牙,恐怖不可名狀。
作死啊!
滿月抱緊小肥啾,急忙躲去陸乙身後。
畫中妖猙獰著面孔從畫中脫身,與此同時火焰恰好將整張畫燃燒殆盡,只餘細灰消散。
畫中妖站定,身上紅衣蹁躚,如血一般豔麗,原先的猙獰面孔已被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面孔。
畫境袖手側立,盯著陸乙,陰惻惻一笑:“原來你就是那個溜進陣法的小賊,虧我好找,倒是自投羅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