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宇得知昨日霍加刺殺事件大吃一驚。
因為他撤走了華玦門口的侍衛和一些閒雜人等,這麼大的紕漏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早朝後,等文武大臣離開議政廳,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華玦。
華玦露出會心一笑,他眉眼彎彎,一掃攝政王的威嚴,像個傲嬌的少年。
佐鳴宇知道兩人又和好了,他輕嘆,搖搖頭:“下次別讓我出這種主意。”
繼而,他問:“你打算怎麼處置霍加?”
“好生留著他,還能在吉祥那裡賣個乖。”
“是不是他根本傷不到你?”
華玦嘴角一翹哼了一聲:“十個他加在一起都休得傷我,只不過正好給我個機會彌補對吉祥的過失。”
“那你還打算讓阿吉茲出戰嗎?”
華玦點點頭:“當然,等他傷愈,現在對他來說,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病房。
“他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阿吉茲憤然一起身,扯到傷口,“嘶”地皺了皺眉。
陳吉祥連忙安慰他:“你放心,華玦說不懲罰他,就是關押起來,起居飲食我讓張檢照顧他。”
阿吉茲搖搖頭:“他怎麼會這麼魯莽,他以為攝政王風寒體虛就可以行刺?漫說他一個,十個都不是對手。”
“等到平定西藩後,你就帶他一起回去。”陳吉祥說。
阿吉茲歉意地看著她:“我們兄弟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我給你們添的麻煩。”她想著霍加最後問她的話,心裡五味雜陳。
阿吉茲看了看門口,輕聲說:“容瑾給我重新縫針的時候,悄悄讓我給你一封信。”
陳吉祥眼眸一亮,她覺得心跳加速額頭出汗,她將手指放在唇邊,開門張望了一下,才關上門急切地說:“快給我!”
阿吉茲眼眸清澈狡黠,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緩緩地伸出手,手掌攤開,等待著她的回應。
陳吉祥笑了,她手心朝上,放在他溫暖的手掌上。眼神緊張期待。
然後阿吉茲另一隻手從背後拿出一封信輕輕地放在她的手裡。
陳吉祥迫切地開啟信封,看到熟悉的筆記——
三日後亥時軍士換崗,有一個時辰的見面機會。
她的心跳如同敲擊的鼓點,強烈而有力,幾乎要跳出胸膛。
“謝謝你!”她對阿吉茲說。
阿吉茲看著她,心中有些酸澀,她這麼開心,也不免為她高興。
這些天,華玦依然是緊鑼密鼓地整頓越州駐軍,已經給這支隊伍更名為西進軍,在他的手下日趨正規。
每當夜幕低垂,佐鳴宇在院中踱步,看到陳吉祥輕盈的身影在窗紗上若隱若現,他就心嚮往之。
但是他知道,那一晚幾乎算是吉祥施捨給他的,是對他長久守護的回報,既然是心不情願,再去索求就是自取其辱。
他難以忘懷她溫暖的身體和瀰漫在空氣中的混著花朵和牛乳的香味。
俄而,窗子上那個身影不見了,再回頭,她從後門悄悄溜進院子,走路悄無聲息,像一隻貓在暗夜中潛行。
“吉祥。”
陳吉祥大驚,她回頭一看,是佐鳴宇,又鬆了口氣。
“你去哪裡?”他蹙眉問她。
“我去找容瑾!我們約好了,軍士換崗,我們有一個時辰見面的時間!”她看著佐鳴宇興沖沖地說。
“你們怎麼約的?”他不解。
陳吉祥張望四周,低聲說:“是他讓阿吉茲給我帶的信。”
佐鳴宇一愣,他還想說什麼,陳吉祥心急如焚,她說:“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走了。”
她雀躍的像只衝向愛人的鳥,髮絲在風中飛揚,裙角隨之舞動。
剛跑了兩步,被佐鳴宇叫住:“吉祥。”
她停下來,佐鳴宇走到她面前說:“今晚攝政王回來。”
陳吉祥怔住,她不可置信地時候:“不會的,張檢說他們這幾天都不回來。”
“臨時有變動,今晚他會回來。”他平靜地說,眼眸如深潭不起一絲漣漪。
她就那麼怔怔站在原地,轉頭看看後院的方向,又看看佐鳴宇,淚水迅速溢滿眼眶,良久,她拋下他哭著跑回樓上。
佐鳴宇以為她會撲到自己懷裡,可惜沒有,他壓抑著急促地呼吸,眼眸中有淚光閃爍,他抬頭又望了望那扇窗戶,吉祥已經把燈熄滅了。
夜風輕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