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轉了個身面對他,挑眉一笑,漆黑的眼珠裡帶著促狹,“什麼賞賜?”
湯予荷聞言,劍眉微蹙,眼中露出些許失落之色,垂下眼眸,嘟囔道:“又騙人。”
李雲昭不禁笑了,湯予荷裝成可憐小白兔的樣子,其實很有趣。
因為他知道她看得出來他的偽裝,但他還是裝出逆來順受的模樣,就好像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供她賞玩。
這極大程度的取悅了李雲昭。
她瞧著他有些憔悴的俊臉,慢慢地將臉龐貼近,直到彼此間的氣息越來越近。湯予荷眼睫一顫,薄唇微啟,情不自禁朝她仰起頭。
李雲昭體諒他背上有傷,不好轉動,便撐起上半身,俯身低頭去吻他。
湯予荷不想要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伸手勾住了她的後脖頸,將她壓下來,不讓她逃開,張開嘴唇帶著溼潤的潮意,深深糾纏著她。
他仰頭用力地吻著她,氣息迫切,珍而重之,像是一個幾乎渴死的人,忽然得到了一杯甘甜清香的水,讓他枯萎的靈魂重新煥發,讓他控制不住的為之瘋狂。
李雲昭臉頰泛紅,有些呼吸不暢,忍不住伸手去擋他。湯予荷這才稍微鬆開她的唇舌,不住地啄吻她,聲音低沉,眼中欲色深深,“昭昭……”
她氣喘吁吁,垂眸避開他的目光,“冷靜點,你的傷沒好。”
湯予荷撥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根處,啞聲急道:“冷靜不了……昭昭……”
李雲昭咬唇道:“那我回樓上了。”
湯予荷皺眉閉眼,呼吸聲越發沉重,委屈喚道:“……昭昭。”
“喊什麼。”李雲昭不輕不重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有些羞惱,“你自己的身體你不清楚嗎,再這樣,到痊癒為止,你就自己睡吧!”
她說著起身便要離開,湯予荷連忙抓住她的手,“別走,我冷靜了。”
李雲昭暗暗鬆了一口氣,重新躺下,被他長臂攬進了懷裡,蓋上了被子。
他懷裡還是很溫暖,搭在她腰上的手掌也隔著單薄布料傳來熱度,像一個大火爐,李雲昭慢慢放鬆下來,覺得自己今晚能睡個好覺。
然而那隻寬厚的大手卻在她腰上慢慢輕捏摩挲,從衣襬下鑽入,帶著薄繭的手觸碰到細膩的肌膚。
好在他並未做什麼,只是輕輕地撫摸她腰側一寸之地。
李雲昭白天睡了半天,此時並沒有什麼睡意,按住他的手,心中升起了一絲想要逗弄他的趣味,忽然開口問道:“那天我要是走了,你打算怎麼做?”
湯予荷慢慢將胸膛貼上她的脊背,然後抱緊了她,“不知道。”
李雲昭淡淡道:“我去馬廄看過了。”
有人把能遠行的馬車都藏起來了,剩下的一輛馬車,車轂也被動了手腳,估計出不了城門,車就該散架了。
有一瞬間,她還真以為他能這麼決絕果斷,說放就放,原來不過是裝腔作勢。
見他沉默無語,她眉梢一挑,繼續興師問罪道:“不是說什麼都安排好了嗎?怎麼出城的馬車不給我準備好?”
湯予荷眨了眨眼睛,裝傻充愣:“什麼?馬車怎麼了?”
“湯予荷。”李雲昭語氣不鹹不淡,悠然警告道,“別跟我玩這種把戲,再有下一次,我就收拾你。”
這樣不客氣的話說出來,縱容意味卻多於警告。湯予荷唇角微微上揚,嗅著她髮間的淡香,語調曖昧,“怎麼收拾我?”
李雲昭愣了一下,一把按緊他蠢蠢欲動的手,“老實點,不然我就回去了。”
湯予荷長嘆了一口氣,他想,要是沒有背後的傷該多好,早該登頂極樂了。
夜半三更,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湯予荷就著一個姿勢側躺了半宿,本想翻個身趴下,可奈何懷裡的人貪取他身上的暖意,依偎貼近他。
或許是床頭的燈盞刺眼,她將被子拉到臉上,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中。湯予荷伸手拉開被子一角,看見她悶得白裡泛紅的臉頰,唇瓣紅潤,有些不同尋常的飽滿。
是他剛才太用力了?
湯予荷摟著她的腰肢,忍不住心猿意馬想入非非起來,理智和破土而出的情慾來回較勁,思緒也在犯錯和不犯錯之間來回橫跳。
然而他腦子還在爭奪掌握權,手已經輕車熟路地探進衣襬,手掌撫到光滑柔軟的肌膚。
心中有個小人叫囂著,讓他去探索,往上是什麼?往下是什麼?
不想知道嗎?不想感受嗎?